司马辰脸部神采生硬了下，旋即绽出一个含笑，假装若无其事地朝远处了望：“鄙人满腹愁绪，可惜世上无人聆听。本日得遇沈女人，只觉一见仍旧，这才说了很多。”

她对此人很有印象，她当初刚到寿王府不久，这个男人就去寿王府拜访过，还想跟她伶仃说话，不过被四哥回绝了。

她走着走着，走到一处无人的廊角，越想越委曲，终究忍不住，抱住廊柱大哭出声。

沈妙言虽在跟嬷嬷学端方，可还没学到品茶这里，被人如此调笑，只当是被热诚了，是以面色由粉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起家，冷冷道：“多谢张大少见教，告别！”

沈妙言踌躇半晌，还是将本身的悲伤事说出了口：“我贪玩成瘾，现在都及笄一年了，却还是孩子心性，常常叫人看不起。大人你是受人敬佩的司露台判官，约莫不能了解我的痛苦。”

司马辰笑了笑，同她一道落拓地朝前走去：“这世上，千人千面，每小我的天赋分歧，将来要走的路，也是分歧的。”

“你收了她甚么好处？昔日里，可没见你为谁这般美言过。”顾皇后不悦。

司马辰赞美地望了她一眼，继而吟诵出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罢了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

司马辰指着远处的景色，声音徐缓安稳：“你瞧那笼子里的金丝雀儿，它们叫声动听，毛色光鲜，是以成为被人豢养的宠物。而在江水两岸，发展着一种名为鸬鹚的鸟儿，它们善于捕鱼，是以常常被渔人捉去，专门练习其捕鱼。若这两种鸟儿换了处境，你说，会如何？”

“罢了，叫她出去。”

“司马大人所言，出自《清闲游》，说的是蝉与鸠雀瞧不起志在四方的大鹏鸟，后代常用蝉与鸠雀来比方目光短浅之人。司马大人是感觉，妙言目光短浅吗？”

顾皇后抬手扶了扶钗头，声音清冷：“如何，她的医术比太病院的还要高超？”

两人来到亭子里，只见张祁云泡茶的行动非常文雅，没一会儿，氛围中便茶香氤氲。

沈妙言揉了揉衣摆，更加悲伤。

说着，他顿住步子，直视沈妙言的双眸：“于高贵的帝王而言，哪怕甚么都不善于也无妨，正所谓‘知人者，霸道也’，王者不必事必躬亲，只需知人善任，便充足成绩一番奇迹。”

……

程锦垂眸，为她簪上凤钗，笑道：“她自称学过医术，说是为娘娘熬了润嗓子的汤，想请您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