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天气，已经暗了下来。

沈妙言便笑弯了眉眼，当即顺杆子往上爬，将托盘放到案几上，亲手端着白瓷小盅靠近她，声音甜得发腻：“母后，快来尝尝臣媳亲手熬的甘草雪梨冰糖水，清肺润喉最是不错呢！”

朝三暮四。

沈妙言看他不爽，可她打不过他，只得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找到肚兜和亵裤，钻进被窝里套上。

说着，却张口喝掉了那勺子雪梨水。

沈妙言猛地展开眼，却见面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男人的吻，轻巧地落在她的唇上，声音降落清越：“数日未见，可有想我？”

“那……母后？”小女人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

因为皮郛终会老去。

顾皇后无话可说。

她并不感觉本身那里好，又懒又馋，怎会招人喜好呢？

给天澜做正妃，给她做正端庄经的儿媳妇，多好。

今儿实在是憋不住了，才潜进坤宁宫，暗搓搓地想同她一道睡。

她怔了怔，瞧见沈妙言又舀了一勺，满脸欢乐：“母后，你是不是感觉这雪梨水，比太病院的药好喝？常常喝的话，还能美容养颜呢！母后如果喜好，臣媳今后每天给您做！”

顾皇后谛视着镜中人眼角的细纹，忍不住伸手去镜中打扫，不知想起了甚么，眸中神采一变再变，声音染上了一丝沧桑：“人间安得分身法……”

“又不是没看过。”君天澜直起家，绕到她背后，顺手拿了香膏往她后背上涂抹。

——

“呸，谁是你婆婆！”顾皇后当即敛去笑意，冷声呵叱。

“白日在御花圃，被薛远欺负了？”男人声音冷酷，却并不像是在指责。

这副模样叫向来严肃冷酷的顾皇后也忍俊不由，可还未笑出声，小女人兴冲冲开口道：“婆婆，妙妙给您送好东西来啦！”

阿谁女人真如怀瑾说的那般，刀子嘴豆腐心，看着冷硬严肃，可你如果对她好，她便也会待你好。

君天澜细心地帮她按摩后背，“今后少出坤宁宫。若实在躲不过，尽管返来禀告母后，她会为你做主。”

程锦笑道：“奴婢听闻，沈女人在小厨房里待了整整一个时候，才熬出这一小盅雪梨水。平常世家蜜斯，那里放得下身材去厨房做这类事。沈女人这般孝敬，娘娘真有福分。”

这些天她也算是瞧出来了，小女民气机是有的，但并不坏，心眼儿结壮纯真，待天澜更是一心一意，不似薛宝璋那般……

君天澜收回击，又帮她按摩了会儿，不顾她的顺从，直接将她从水里提起来，拿洁净的大毛巾裹住满身，才抱着她朝床榻走去。

而沈妙言将小盅送进小厨房后，回到偏殿，就瞥见两名小宫女帮她在屏风后筹办了热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