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顿在此中一段枝桠上，模糊可见，此中有些血红的斑点。

沈朋神采丢脸到顶点，他的确很想计算……

“这么一对比，本来就是小珊瑚树，我还说错了不成？”张敏也是个暴脾气的，被她推了一把，顿时恼火起来。

那株庞大的珊瑚树还是摆在这里，衬着傍晚的如血残阳，更加显得红透了。

是，这色彩，在别人眼中是珊瑚红，可在沈妙言眼中，却纯然是鲜血的色彩。

他们都屏息凝神，比及君天澜的答复。

用罢午膳，华氏号召女眷们去戏园子看戏，说是请了都城里最好的梨园子来唱戏。

沈妙言呆呆望着那些血红的珊瑚枝，唇瓣惨白至极。

沈妙言晓得珊瑚树难寻，可她，就是莫名信赖君天澜。

……

她记得祖母那么大的年纪，堂堂朝廷一品诰命夫人，却还被狱卒逼供。

邻近傍晚的时候，花容战俄然过来，同君天澜在长廊里坐着，仿佛要谈甚么秘事，挑着一双桃花眼，只含笑瞅着沈妙言看。

方才皇后娘娘的珊瑚树已经很大了，可这一株，却清楚是之前那几株的数倍大！

世人的重视力全都在珊瑚树上，惊奇地张着大嘴，几近个个口中都能塞下鸭蛋。

她单独一人，偶尔会劈面碰上三三两两的贵女，可她们却都只拿团扇遮面，并不敢跟她说话，像是瞥见小鬼似的，仓促就分开了。

君天澜抿了口酒，微微点头。

他眼中冷意满盈，一拂长袖，淡淡道：“国师富可敌国，下官无话可说。”

沈朋只觉如吞了只苍蝇般难受，甚么补偿，君天澜清楚是来砸场子的，这不是明晃晃奉告统统人，他君天澜，看不上皇后，看不上沈家吗？！

沈月彤嘲笑：“几棵小树？！沈妙言，那但是皇后娘娘亲赐的宝贝，遍天下都难寻到一株的！”

君天澜握着沈妙言的手，眸光冷冽，淡然地瞥了眼沈朋：“沈御史，砸碎的东西，本座已经补偿，你另有何话要说？”

这珊瑚树，红的像是火焰，以怒放的姿式向着天空，仿佛是在燃烧鲜血。

过了小半柱香的时候，他终究放开沈妙言的手，起了身。

她禁不住今后退了几步，最后小跑着回到君天澜身边，小手揪住他的衣袖，声音软糯：“国师！”

沈府的人脸上都丢脸得很，沈月彤推了把张敏：“你如何说话的？！甚么小珊瑚树，那是我皇后姐姐犒赏的宝贝！”

她裹着君天澜庞大的玄色披风，抬头望着那些交叉纵横的珊瑚枝，茶色的圆眼睛里都是懵懂。

“不美意义，沈大人，鄙人乃是奉国师大人之命，给您送补偿来了。可惜沈府的门太小，东西搬不出去，在劣等只好连门檐门槛一起砸了。想来沈大人漂亮，不会跟我们兄弟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