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喝得醉眼昏黄，眉梢眼角、两腮都染上桃花红，单手托着额头，垂下的刘海儿遮挡了眼眸，令人看不清她的神采。

“殿下被女人引诱，乃至丧失斗志。”

她是沾酒必醉的人。

夜风清冷，小女人趴着醒了会儿酒，踉踉跄跄地起家走到窗边，扶着窗棂，抬头望向夜空，长街的灯火，讳饰不了那轮明月的光辉。

那道侧影，倒是有些像她的大堂姐。

她的声音很安静，却不容置喙。

雅座的两个角落，点着枝形灯盏，将豪华高雅的小间照得暖和敞亮。

……

韩棠之起家拱了拱手，分开了雅座。

沈妙言错开他走到长官：“他今晚没来，你不消献媚。”

韩叙之神采僵了僵，瞟了眼被妩尘凡合上的雕花门，很快掩去脸上的难堪，重又回到席位上：“妙言mm曲解了。我那里是献媚，我是真的欢畅。”

韩棠之含笑站起家，同她对碰了下，抬头一饮而尽。

……

沈妙言垂眸，脑海中闪现出一张惨白而恍惚的清秀面庞。

澄彻的月光洒进酒水中，更加显得那酒液晶莹剔透。

妩尘凡亲身过来接她，引她上了四楼，说是人都到齐了。

萧战没再说甚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拜别。

沈妙言沉默着倒了杯酒，也给他倒了一杯。

桌上摆满了美酒珍羞，沈妙言站在桌前，亲身挽袖为韩棠之斟了杯酒，笑吟吟地举杯道：“此次能拉拢江尚书，韩公子功不成没。这杯酒，妙言代四哥敬你！”

韩棠之唇角噙起孤单的含笑：“敬嫣儿。”

冰冷的酒液顺着喉管滑入胃里，沈妙言放下酒盏，趴到臂弯间：“你先归去吧，妩女人会派人送我归去。”

萧城诀紧盯着水池中的莲花，眼神一变再变。

妩尘凡安排了人送顾钦原与韩叙之回府，白清觉见安似雪喝醉了，便背了她，同沈妙言告别后，回了倚梅馆。

她下认识地伸手推了下，那人便没了行动，只悄悄为她裹上一层薄毯。

沈妙言谢过她，进了雅座，只见韩棠之、顾钦原、白清觉、安似雪都在，连韩叙之都在。

她缓缓收回视野，目光落在劈面，瞥见劈面窗户中有女子身着华服盘膝而坐，正低头弹奏琵琶。

他紧紧捏住木制雕花扶栏，到最后因为气愤，竟将扶栏生生扳断。

可她的大堂姐又怎会呈现在这类处所。

韩棠之含笑打断她的话：“现在王爷深陷困局，棠之又怎有闲心操心婚事。”

如慕容姐姐，如阿谁身着月白龙袍，站在石榴树下抬头望她的男人……

云香楼四楼备着间上好的绣房，沈妙言在两名侍女的服侍下沐浴过，困醉得睁不开眼，躺到床上后便再也不想转动。

这薄毯也不知是何材质，裹在身上，温凉温凉，在初夏的夜里，格外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