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舒影嫌恶地扫了眼薛灵：“本王曾说过，谁骂妙妙，本王就杀谁。若全城人骂她，本王就为她杀光全城人。若天下人骂她，本王就为她屠尽天下人。你这侍婢咎由自取，也怨不得谁。”

君舒影视野微动，蜘蛛当即会心，冷着脸抓住薛灵与她的侍女。

“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透出满腔悲忿，君舒影怔了怔，他最怕她哭，因而悄悄松开手，不敢再乱发脾气。

“他们打闹市穿过，宣王和蜜斯不断地将金银珠宝撒到街上，说是日行一善，布施贫民！街上可热烈了，大师都跟着步队抢钱！部属还传闻，萧家的那位萧老将军，闻声这个动静后当场气晕了畴昔！”

恰是方才踩她手背的那只脚。

沈妙言不语。

太子府书房里，夜寒将那动静绘声绘色地讲给君天澜听：“……传闻宣王爷和蜜斯坐在软轿里，宣王爷脸上用墨汁画着涂鸦，蜜斯倒是白白嫩嫩。宣王府里出动了上百名小厮，脸上俱都用墨汁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还抬了无数箱金银珠宝，跟在软轿前面走。”

原觉得君舒影不过是个华侈无度的二世祖，却未曾推测，他竟也有这般心狠手辣的一面。

就在她将近痛晕畴当年，另一道几近要震碎人胆魄的惨叫声响起，沈妙言正要去看，君舒影却慢条斯理地捂住她的双眼：“拔人舌头这类事，欠都雅。”

她干脆钻到塔顶，冒着大雨，在塔顶坐好，认当真真将琉璃花灯捧到膝上，翻开那座精美的琉璃小门，将内里的灯芯扑灭。

君舒影瞧着那灯就来气，干脆夺过那盏灯，直接给她从塔顶扔了下去。

薛灵惶恐失措，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宣王这是做甚么？！臣女乃是相府二蜜斯，臣女的姐姐乃是当今太子妃！”

君舒影站在不远处，悄悄看着这一幕，周身满盈开冰冷彻骨的寒意，踏着青石板街，缓缓走畴昔。

这灯造得古怪，灯芯不似平常蜡烛，被扑灭的时候，仍旧凉凉的，一丝温度都没有。

薛灵重视到他的目光，心头一颤，仓猝不动声色地挪开脚。

沈妙言一手护着灯，一手想要挣开他。

君舒影在她跟前蹲下，揉了揉她的脑袋，决计将声音放柔：“我们回府吧？我帮你把脸擦洁净，你泡个舒舒畅服的热水澡，然后我们一块儿用晚膳，今晚府里筹办了很多你爱吃的。你若还是不解气，就给我脸也画得丑丑，好不好？”

沈妙言挣了半天也挣不开他的手，最后在雨中嚎啕出声：“必然是我上辈子欺负别人欺负狠了，这辈子换你们来欺负我……”

秦熙那样残暴嗜杀的男人，底子配不上她。

小女人气得胸脯狠恶起伏，抬头恶狠狠盯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