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等她们有所行动，君天澜已经出声：“滚出来。”

两人跟着夜凛出了大厅，慕容嫣朝沈妙言翻了个白眼：“都怨你。”

昔日的仇敌现在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都是不安闲。

两人愣了愣，对视一眼，不敢冒昧，只得走出屏风，各自施礼。

话音落地，不等两人讨情，夜凛已经呈现在厅中：“两位蜜斯，请。”

两人都饿极了，可菜就那么两三碟，不由你争我抢起来，一顿饭倒是吃得格外苦涩。

拂袖很快过来，将那只紫色描金食盒递回到张璃手中：“张蜜斯，我家主子并未动过您的东西，您拿好了。”

“天澜哥哥……”慕容嫣眼圈泛红，忍不住地软软唤了一声，她并不想去浣衣房。

君天澜抖了抖袍子，没有理睬她。

“呃……”沈妙言语噎，随即，圆眼睛里抹过滑头，奉迎地笑道，“国师威仪赫赫，周身气度高贵凛然，小女孩儿见了，天然会心生崇拜。”

大厅中，没过一会儿，神采蜡黄的张家人很快返来了。

张家三人分开后，沈妙言拉了慕容嫣的衣袖，表示她偷偷从前面溜出去。

早晨的炊事是大厨房送过来的，照着浣衣房小丫环的份例来，慕容嫣一看便摔了筷子，“这几块豆腐，叫我如何吃？！”

阿沁和添香将两人的东西各自摆好，阿沁担忧慕容嫣被人欺负，便拿了很多碎银子过来，替她办理好管事和下人。

“不说本座也晓得。”君天澜将茶盏放下，锋利的视野落到沈妙言身上，“沈妙言，你是不是过得太舒坦了？”

“贫嘴。”

堵住张岩的嘴是一回事，可她感觉君天澜的首要目标，是罚她不知分寸，慕容嫣则纯粹是无辜牵涉出去的。

沈妙言抱着珐琅大碗，吃得津津有味儿：“慕容姐姐，这你就不懂了，大锅饭有大锅饭的好滋味，你不尝尝，又如何晓得不好吃呢？”

浣衣房里，只剩最后一间空房，两人只得挤着住在一块儿。

君天澜摩挲着扳指，声音淡淡，乃至还模糊含着一丝笑意。

沈妙言先吃完，摸着肚子，望着慕容嫣用饭的模样，不由心下暗自测度，国师把她们两个放到一间屋子里，是不是也存了叫她们好好相处的心机？

张岩和江氏脸上也挂不住，看了眼君天澜，连告别也不说了，径直回身走人。

但是，但是……

君天澜略带压力的目光扫过两人，端起茶盏，揭了茶盖，文雅地抿了一口：“谁的主张？”

那豆腐是米黄色的，爽滑适口，透着一股天然豆香，里头又泡了浓烈的肉汁，一口咬下去，肉汁和豆香四溢，鲜香适口，齿颊之间都是好味道。

张岩朝君天澜拱了拱手：“前几日在街上，小女曾以一盒青粽当众赠与国师，乃至现在都城里大街冷巷的人，都晓得小女倾慕国师。小女的示好之心，国师该当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