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弑酒醉消弭了大半儿，面露惊奇之色，“她是嫌贫爱富的那种女人？”

君千弑复述着，脑海中闪现出过往的很多画面。

必然能够的，只要有权势，这天下，有甚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呢？

“师父……”君千弑双眉舒展，声音透着痛苦，“您教我如何用刀，教我如何管理洛阳城，教我各种礼节端方。可那些，都不是我想学的。”

本日这出戏，倒证了然这个说法。

他衰老的声音带着勾引，诱着君千弑想入非非。

燕虚轻叹一声，“何必如此糟蹋本身的身子？”

比及他长大些，父皇更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直接把他远远丢在洛阳城，只要过年时，他才有机遇进京待上一个月。

他难受得用手托着额头，另一手用力儿捶着心口，“师父，在徒儿眼里，您是世上最博学多识的人……您能不能教教我，何谓‘情’？”

燕虚谛视着他，衰老的面庞透出庞大。

她暗自感慨了会儿，又问道：“那赵婉儿呢？”

君千弑呢喃出声，年青的脸在灯火下，逐步变得迷离。

燕虚双眸中闪现出一种回想的光彩，“我出身王谢望族，兄弟极多。她，一样出身王谢，自幼就与我订有婚约。”

她说着，想起甚么，只把甜瓜含在口里，半晌没有咀嚼。

长欢街灯火透明，燕语莺啼，到处都是娇娇媚媚的女人。

灯火昏黄。

来者身着淡青色长袍，面庞衰老，看起来约莫六七十岁，恰是燕虚大师。

燕虚又饮了杯酒，再抬起视线时，瞳眸中的暗红已然消弭无踪，只定定盯着君千弑，“这天下，向来是弱肉强食。你得不到她，只是因为你还不敷尽力，只是因为，你比不过另一个男人。千弑，如有朝一日，登上阿谁位置的人是你，你想获得一个女人，又有何难？”

燕虚紧盯着他神采的变幻，声音徐缓，“你是老夫的爱徒，千弑，只要你想，不管任何东西，老夫都会帮你夺来。”

深藏心底的欲/望与贪婪，好像破壳而出的野兽，垂垂把君千弑的整颗心都给吞噬掉。

赵太子被废一事来得蹊跷，遐想起当初四哥晓得赵渝轻.薄她的神采，她如何觉着，这事儿，像是四哥的手笔？

精美的黛眉微不成察地挑起，四哥的权势，可还真是遍及天下啊……

不知过了多久，雅室的门被人悄悄推开。

君千弑脸颊通红地趴在桌上，桌上横七竖八摆着好几个酒坛子，晶亮的酒水撒了一桌，整座雅室都氤氲着浓浓的酒香。

燕虚垂眸，自顾斟了杯酒，饮下大口，淡淡道：“自是有过的。”

她模糊记起当年在楚国，四哥被贬去西南，她独安闲国师府措置账簿，听李斯年提过一句，仿佛赵国的丞相，与四哥私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