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子外篇_第32章 尚博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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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谓:“著作虽繁,适能够骋辞耀藻,无挽救於得失,未若德行不言之训。故颜闵为上而游夏乃次。四科之格,学本而行末,但是缀文固为余事,而吾子不褒崇其源,而独贵其流,可乎”抱朴子答曰:“德行为有事,好坏易见。文章奥妙,其体难识。夫易见者粗也,难识者精也。夫唯粗也,故铨衡有定焉;夫唯精也,故品藻难一焉。吾故舍易见之粗,而论难识之精,不亦可乎!”

抱朴子答曰:“百家之言,虽有步起,皆出硕儒之思,成才士之手,方之前人,不必悉减也。或有汪濊玄旷,合契作者,内辟不测之深源,外播不匮之远流,其所祖宗也高,其所紬绎也妙,窜改不系滞於端方之周遭,旁通不凝阂於一途之逼促,是以偏嗜酸咸者,莫能知其味,用思有限者,不能得其神也。夫应龙徐举,顾眄凌云,汗血徐行,呼吸千里,而蝼虫岂怪其无阶而高致,驽蹇患其过己之不渐也。若夫驰骤於诗论当中,周旋於传记之间,而以常情览巨异,以褊量测无涯,乃至粗求至精,以甚浅揣甚深,虽始自髫龀,讫於振素,犹不得也。

或谓:“德行者本也,文章者末也。故四科之序,文不居上。但是著纸者,糟粕之余事;可传者,祭毕之刍狗。卑高之格,是可识矣。文之体略,可得闻乎”

“且夫文章之与德行,犹十尺之与一丈,谓之余事,未之前闻。夫上天之以是垂象,唐虞之所觉得称,大人虎炳,君子豹蔚,昌旦定圣谥於一字,仲尼从周之郁,莫非文也。八卦生鹰隼之所被,六甲出灵龟之所负,文之地点,虽贱犹贵,犬羊之鞟,未得比焉。且夫本不必皆珍,末不必悉薄。譬若斑斓之身分地,珠玉之居蚌石,云雨生於肤寸,江河始於天涯尔。则文章虽为德行之弟,未可呼为余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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