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水囊,最后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便听到有人收回一声赞叹:“萧公子的讲授之法,甚是风趣啊。”
那公子浅笑道:“鄙姓秦。鄙人路子此地,便过来凑个热烈,谁知又听到萧公子一番高论,甚是感慨。以是才冒昧现身,公子勿怪。”
回过甚,只见一名身材颀长、豪气实足的青袍公子正在向他施礼。萧靖赶快行礼:“这位兄台过誉了。不知如何称呼?”
氛围总算被变更起来了。人群里有人跃跃欲试的,如果再来一题,必定不会冷场。
“在我的故乡,有人曾说过这么一段话。”萧靖背诵道:“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成多得;别的便喜看曲本小说,挑动邪心,乃至舞文弄法,做出无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分循分之为愈也。”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分开人群坐在了一旁,转眼间便涕泪交换。儿子仓猝赶畴昔问启事,他泣声道:“儿啊,爹年青的时候,你爷爷曾留下了些家财。可惜,爹识字未几,与人合股却被人暗中做了手脚,闹得血本无归。到官府去,也是哀告无门,以是咱家才一向受穷。萧先生说得对,咱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
秦公子沉声道:“鄙人明白他的意义。”
想致富,先修路,光说是没用的,劝学也是一样。只要把路修起来,人们看到了但愿,天然会晓得修路的意义,前面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萧靖话锋一转:“有人能够要说:我不是读书人,又不消读甚么劳什子四书五经,识字有何用处?这些跟我又有甚么干系?”
按萧靖定下的打算,是半个时候一节课,中间歇息一炷香的时候,再上第二节课。但是,门生们过分热忱,以是第一节课拖了好久他才找到个机遇宣布歇息。待世人稍稍走开了一点,他便很没形象地捧起水囊大口大口灌起水来。
萧靖笑了笑:“我晓得,不是每小我都合适读书,也不是每小我都能考状元。但是,识字并不必然是为了读书考功名!开旅店,便要有水牌,还要做账;做小本买卖,要与人交代,不识字便会被坑;写手札还要找人代笔,可几文钱也不是白来的!如果犯了官司,状子你能够找讼师,到画押时,你却连判词写的是甚么都不晓得!”
他悄悄打量着面前此人。别的不说,光是他戴的那块玉佩恐怕就值很多钱,估计就算把萧靖和董家姐弟都卖了,也是买不起的。
一名满脸感慨的父亲交代身边的孩子:“爹这辈子就是个睁眼瞎,算是白活这么大年龄了。顺子,你跟着萧先生好好学,你娘如果不让你来,你就跟爹说,爹去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