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一声,周遭的打斗立即停了下来。
沈娇盯着他,扬声道:“我的意义是,谢韫勾搭瓦剌,刺杀都督,难逃一死。而你身为凉州卫副批示使,在这类紧急关头不但不主持大局,还将犯人放了出来,你是何意?”
他挥了挥手,四周的人立即动了起来,很快就分红了两拨。一拨是他的亲兵,一拨是被忽悠来的,现在正做着激烈的思惟斗争。
扬声问道:“是谁?”
谢韫转头,神情阴狠地盯着他道:“如何,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谢韫冷着脸道:“既如此,就别怪我了。”
沈娇的眼中带了些怜悯,她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笨拙的人了。“段百户,你此次可真是助纣为虐了。一个能拿城防图换活路的人,当真会考虑百姓的存亡吗?”
及至晚间,她才起来点了一只蜡烛,俄然闻声院子里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动静,忙将床上的帐幔拢好。
那兵士提着剑逼近,见屋门翻开,眼神便超出她看向了屋内,立即惊奇地喊了声:“都督大人!”
段长庚脸上写满了震惊,提剑指向谢韫:“姓谢的,果然如此吗?”
谢韫转头看了一眼,闷声笑道:“全军不成一日无主帅,传闻都督大人重伤不愈,我这个凉州卫批示使天然不能冷眼旁观。”
罗副使上前喝道:“这话甚么意义,谢大人本就是批示使正使,对凉州保卫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当然是......”
姓罗的愣了一瞬,看了谢韫,又看了看她:“我?主持大局?”
此人真是够成心机的,早上被她骂走了,早晨又来。哼,大不了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再骂他一顿!
谢韫闷闷地笑了起来,“行了,都别闹了,好好跟着我做事,将来自有繁华繁华。如果当真跟我翻脸,哼,那就是找死。”
林灿跟着喊道:“就是!段长庚你个傻子,我劝你还不听,现在晓得了吧!”
扬了扬手:“来人啊,去请顾都督出来发言。”
回声的是罗副使:“沈娘子,我们来给都督存候!”
打发走了那群人,她内心的石头才落了地。
谢韫蓦地抬手用剑指着她:“闭嘴,再敢啰嗦我先杀了你。”
气鼓鼓地翻开门,她顿时愣住了。
身后的卫兵立即筹办上前,却被罗副使一剑拦下:“谢大人三思。”
林灿眼睛尖,忙喊了一声:“沈蜜斯!”
他的身后跟着罗副使和段长庚,院子里另有林灿等人,乌压压一群。
“谢韫?你如何在这?”
她内心叹了口气,倒了一杯茶谨慎翼翼地喂着。可惜男人嘴角闭着,如何也送不出来。她狠狠心,干脆本身将茶水含在口中,亲身“喂”了畴昔。
她一颗心又吊了起来,扶着门框的手不自发攥紧了。“你......你不是应当在监狱里吗?”
她转头看去,见那身银色的铠甲在烛光下闪着森森光芒。又刚好因为烛光微小,并不能看清屋内的环境,这小兵估计是觉得顾廷晞穿戴铠甲在那边,这才生了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