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宝真乖,我……嗐,就是忍不住,走,我带你去海棠院看看。”陈氏抬手按了按眼角,深深吸了口气,“这院子是你母亲未出嫁时住的。你娘走后,一向保持着原样没动,就是给你们返来住的,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不兴跟家人客气,懂吗?”
“外祖父,不碍事的,外祖母这是积郁成疾,现下哭一哭,反倒无益于心中的郁结。”夏青禾擦擦眼泪,方才为外祖母评脉,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床上的老太太也吃力的展开了眼,嘴里念着夏青禾的奶名。
林家两房生的净是小子,没一个闺女,夏青禾虽不是林家人,但一家人却对这个外孙女疼得如珠如宝,可见常日里老太爷家教极好,府里没有甚么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就连几个娘舅都没有一个妾室。
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看着她睡了,这才退出寿安堂,大舅母陈氏早已在外院等着,她一出来便拉着她的手不放,眼圈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外祖父!外祖母!”夏青禾一进屋子,便往床边跑去。
屋里世人欣喜的朝门外望去,林叙阳正牵着一个小女人出去,小女人身穿茶红色窄袖暗底锈花裙,裙摆上模糊绣着几枝荷花,梳着双丫髻,发髻上坠着两粒莹润的珍珠,简简朴单,如一抹银月顿时让世人面前一亮。
夏青禾冲他一笑,“感谢!”便接过他手中的帕子,胡乱擦了两下。
“禾宝mm,我给你擦汗!”一旁的半大小子林鹿本来在母亲陈氏身边,夏青禾头上的汗他刚好能瞥见,便扯出怀中帕子畴昔给她擦汗。
夏青禾细心打量了三个表兄,林深年纪最长,是长房独子,本年十六岁,十二岁便中了举人,是浔阳城里公认的小神童,传闻与泸州陆家的少年天赋有的一比。
夏青禾这才上前拜见大娘舅林叙安,大舅母陈氏和表兄林深林鹿,二舅母刘氏和表兄林寒,三舅母何氏。
早在路上来时,夏青禾便已经把林家人的脾气本性体味清楚了,现在是大舅母陈氏管家,陈氏出身不差,娘家也是大师族,脾气极好却不窝囊,粗中有细,是个管家的妙手,她嫁来的时候最长,与小姑子林婉莹相处的光阴多,豪情也最深,现在见了夏青禾更是强压下内心的哀思,想起小姑子那温婉的人儿,忍不住就要落泪。
林叙阳把屋里的人一一先容给她熟谙,“这几个小子,但是没少盼着有个mm,现在总算是如愿了!”
“好好好,禾宝啊,你但是咱家的大功臣!”老太爷见老妻精力见好,也有了食欲,喜不自胜。
夏青禾喉间一哽,能如许温情地叫她的名字,只要疼她如宝的外祖家,在这里,她才真正感遭到家的暖和,亲人间真正的血缘真情。
“禾宝啊,我的乖宝……你不幸的母亲……如何……就走在我前头了呢……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太太撑着身材,爬在老太爷身上,搂住外孙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