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张了半天的嘴，才说道：“那你如何不早说啊？”

“齐国竟然带着二十万雄师从北燕借地直奔金城！”顺王将手中的信函往桌子上狠狠一丢，站起来，斥道：“北燕竟然情愿借地给齐国，真是荒唐，齐国败了，我南宋能饶他？倘若齐国赢了，就不怕齐国反咬他一口吗？的确笨拙至极！”

“猖獗！”顺王回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柄刀，交予楚沉夏道：“我命你马上带上六历军赶赴金城！”

顺王不语，陆执迟疑了一下，又硬着头皮道：“孙大夫也说殿下该静养。”

身后又是一片沉寂，永明用力搓着冻僵的手，时不时靠近嘴猛哈一口气，喃喃道：“用力地活着。”

楚沉夏合上被风吹开的窗子，将衣袖上的雨水擦去，叩门声俄然响起，一声比一声短促。

半晌后，便传来了他的呼吸声，楚沉夏淡淡一晒，取出怀中的匕首，悄悄抽出翻看，灯火下，刀身倒映着他的脸。

楚沉夏微微一笑，不觉得意地回身走进了阁房，景旡惊奇着追畴昔，问道：“你不问问我吗？这个动静很可贵的。”

兄弟二人当时笑着商定将来要一起上疆场，一起官至大司马，一起保卫这巍巍南宋。

“我甚么？”顺王飞来一眼。

楚沉夏指腹悄悄划过凹凸不平的刀鞘，将后半句诗念了出来，“饮马瀚海，封狼居山，西归大河，烈军祁连。”

“那日从王府里出来以后，我便和若渝筹议好了，她去郴州找裴将军，而我来蓟州找殿下。十三皇子操纵永明来诬告殿下时，我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保护金城的禁军又适时被调离金城，更加让人思疑。我猜齐国有能够直接从金城动手，而离金城比来的便是裴将军带领的列行军。因而叮咛若渝，裴将军千万不成出城。我本来就是寻个心安，没想到真叫我给猜中了。”楚沉夏这番话说的极轻松，听着的人却都拧起了眉头。

景旡抬眼对上楚沉夏的目光，又看了看顺王，故作难过道：“金城内奸未除，何来欢畅一说。”

“你去奉告殿下就是了，又何必来和我说？十万孔殷的事情你还能在这和我落拓地辩论？另有四个时候就天了然，也不差这么几个时候，该晓得的总会晓得的。”楚沉夏写完一个字，一顿，在砚台上又沾了些许墨汁，持续写着。

笑着笑着又是一通咳嗽，墙后的人沉默了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来：“是我害了你。”

“不！朝阳！你要活下去，就算你在这世上的日子只剩下一天，你也要用力地活着！听到了吗？朝阳！”十三皇子翛然起家，将脸靠在冰冷的铁雕栏上，以确保她能听得清楚。

“让他们出去。”身后传来顺王哑忍的声音，陆执有些无法地退至一边。

“殿下身边也有动静通达的人，如何他们都不知？”楚沉夏将方才掠过衣袖的白布递给他，景旡接畴昔胡乱擦了一痛，鄙夷道：“那些人的动静怎比的上我？我在江湖中熟谙的朋友是他们比得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