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宇道：“老婆子，言重了吧？你毕竟是我奶奶，我娘生我，你老养我，就算她的死，你逃脱不了干系，我也不能把你当仇敌不是？最多也是恨天意弄人罢了！”

过了稍许，柴老夫人又问：“你本日提起这两件事，是想要做甚么？要为你娘讨个公道么？还是想替她报仇么？”

不是为了在祖宗牌位面前，分出个谁对谁错，只是将该说的说开了，将该宣泄的宣泄了，求一个心安。

便在这时，老国公俄然道：“行啦！畴昔的事便让它畴昔，另有甚么好提的，小猢狲，你的要求毕竟是过分了些，但也何尝不能承诺。”

又或者，他本身确然已经故意机疾病了。

别说没有他母亲的牌位，就连其他女子的牌位，也是没有的。

柴立德死得俄然，后事都是柴老夫人让柴俊义摒挡的，遵循柴老夫人的心性，天然不成能将柴立德和柴靖宇的母亲合葬。

柴靖宇道：“病老头，你是有甚么前提么？”

柴老夫人的反应如此激烈，早在柴靖宇的预感当中。

柴老夫人道：“罢了！这也是老身此生的一大憾事……”

“你！”柴老夫人指着柴靖宇，声音颤抖道，“她生你，只是怀胎十月；我养你，倒是足足十八年！为了阿谁女人，你……你真能跟你爹一样，为了阿谁狐媚子，就……”

实在柴家自上到下，自老公爷到柴靖宇，对这些陈年旧事，都已经是心知肚明，都只是在大要上假装不晓得罢了，唯有柴宏宇是真的不大清楚，听柴靖宇将这些事一一道来，感觉非常震惊。

“说实话，你小时候体弱多病，受不得半点风吹日晒，真保不齐啥时候就没了，就算老身经心照护着，也一定不会出了事，柴家本就血脉薄弱，为了柴家子嗣血脉着想，老身也得给你爹重新找个女人，为柴家开枝散叶。

最为震骇的，倒是宋清韵这个外人。

柴老夫人和柴靖宇实在早将这两件事在内心揣摩了一遍又一遍，到厥后既不肯提起，也不肯回想，更不想劈面锣，劈面鼓地将话说个通透。明天之以是摊了牌，也是因为柴宏宇在理取闹，非要诬告柴靖宇想害死他，柴靖宇辩驳时提及此事，便一时没有收住。

柴靖宇站直了身材，走到柴立德的牌位前，轻声道：“之前，我一向怨你怪你，恨你那么待我，可听罢许嬷嬷临终前说过的话，我便不怪你了――我如果你，我也会恨阿谁给儿媳妇下药的母亲；我如果你，我也会恨阿谁夺去我老婆生命的儿子！”

听了柴老夫人这番言语，柴靖宇一脸不觉得然，宋清韵倒是非常不忿，想要辩驳，却又没敢作声。

“可你爹性子实在太倔，常日里就不如何理老身，一旦老身提及续弦纳妾之事，他掉头便走，连话都懒得说。被老身说很多了，劝得烦了，就将他院子里到处都挂满了字，上面十足写着甚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老身见了那院子里上百幅字，真是气得好几日吃不下饭！就真想不通，老身如何生下这么个儿子，为了个女人，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