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真惊叫一声，闭上眼睛，只觉两腿之间凉飕飕的，展开眼睛一看，那把杀猪尖刀恰好从他两腿之间穿过，深深擦入空中，只差一丝一毫，便几乎割掉了他的子孙根。

蔡德章的骨灰盅，是因为蔡真吓破了胆，才失手掉落下去，打碎在地上的，这些官兵一来，蔡真立马便不认了，将此事也推到了冯三头上。

袁管家还是只说了一句，便没有别的解释。

屈膝。

实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冯三的本领，一定便躲不开那些射过来的箭矢，但他毕竟是不能逃，也不能走，只能挑选灭亡。

官兵既然已经赶到，当然不能坐视冯三行凶，纷繁拉弓搭箭，射向冯三。

“咚！”

堵住城门的马车已经无影无踪，只要残片洒落了数十丈，另有两个轱轳丢弃在一旁，而蔡德章的骨灰撒了一地，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身，真是一片狼籍。

第三个头磕在地上，便再也没抬起来。

冯三从地上拔出尖刀，再度迈步而来。

便在这时，城门边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冯三已经中箭，蔡真觉得他定是有力再行凶了，没想到此人凶悍到这类境地，身上中了箭，竟然还企图杀人。

这便是做人的无法之处，固然心知这冯三是老国公的死士，也为老国公而死，柴靖宇心中甚为感激，却不能为他收殓尸首，还要眼睁睁看他受人摧辱，因为他毕竟犯了重罪，柴家若庇护他尸身，便不免被牵涉出来，反而孤负了冯三的苦心。

两个都头带着官兵，将城门前打扫了一下，他们本来是被柴家请来开道的，厥后蔡真找到了他俩头上，号令他们撤离，这两人迫于蔡家的威势，不得不顺从，心中对柴家非常亏欠，毕竟他们是江州人，柴家在请他们的时候，又使了大把的银钱。

“啊！”

叩首。

知府府中的一屠户。

蔡真正想开口痛骂，却见冯三手冲他一笑，手中杀猪尖刀往下插来。

蔡真脸上一道血痕，看起来分外狰狞，谁都看到蔡德章的骨灰盅是他本身打碎的，他却赖在冯三头上。

究竟是如何回事，谁都看得出来。

柴靖宇已经热泪盈眶，问身边的柴俊义道：“这个屠户冯三，另有刚才阿谁庄稼汉，都是咱老柴家的死士么？”

蔡真又重新将蔡德章新的骨灰盅抱在怀里，看着冯三跪着的身躯，脸上掠过恨恨的神采，叫道：“此人竟然敢打碎家兄的骨灰盅，真是罪大恶极！将此人给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蔡德章所做的事情，另有蔡真此时的行动，惹得天怒人怨，乃至于自家耐久雇佣的屠户都看不下去，在这时候蹦出来杀人，这事情传出去，如何着也是他蔡家在理。

冯三说罢，不待蔡真反应，便转过身来，对着老国公的丧葬步队，迎着队前那两丈高的铭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