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成这事，不但要有勇，更要有智。雷震春敢派人跟踪本身，就先得让他晓得一下，本身不是他手里的面团随其拿捏。

放下电话以后的凤鸣歧想了一阵，放弃了连夜抓捕的动机，只叮咛金水加强监督，如果那些人退房，就告诉帮里弟兄设法跟上去。城里的人力车夫有七成以上都是运河帮门下，那帮人除非是长出翅膀，不然飞也飞不出通州。

“那玩意用不惯，我带着这个呢。”连壮右手摸着后脑勺笑着，左手指了指腰里。那边插着把磨得缓慢的斧子，斧刃锋利，斧头沉重，是一件打斗杀人的好家伙。凤鸣歧晓得，连壮的师爷在庚子年被八国联军的洋枪打死，他这流派的人都忌讳用枪，也不勉强。只提示着他必然要重视安然，别仗着本身有点工夫就不管不顾，抓人靠的是脑筋，不是靠工夫。

“凤鸣歧！你这个好人！恶棍！狗少！你刚一见面就欺负我，我要奉告父执，让他为我做主！我还要奉告爸爸，让他经验你！”

连壮站在一边揉着眼睛，一看就是想去睡觉。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火伴，名义上是主仆，实际是兄弟。凤鸣歧踢了他一脚：“这么早就困啊，真没用。我说，你要不要带把枪？我记得老爷子那另有把马牌撸子，要不我给你拿出来？”

这是个身着乌黑洋装连衣裙的女子，裙子蓬蓬的，腰部收得很紧，个子和凤鸣歧差未几，在女人里得算个高个子，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是以在撕打时没对凤鸣歧形成太大伤害。白净的面庞因为狠恶挣扎而变得潮红，斑斓的大眼睛怒瞪着，仿佛要喷出火来，鼻翼狠恶抽动，檀口大张还是在冒死的喊着拯救。

金水看看房间里的男女，有点踌躇着要不要退出去。但是连壮的大手已经毫不客气地拖着他，将他拉到了房门外，顺带还表示他拣走那支掉在地上的柯尔特。

城门处，又有一帮人力车要出城，两下在城门口你拥我挤各不相让，几辆车撞在一起。车夫们从相骂变成拔拳互殴，搭客也随即插手了战团，比及有人将他们分开时，凤鸣歧那辆车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进城里，在一条胡同那换成了自行车一起来到交通旅社。

女人冒死抵挡着，但是手脚都被按得死死的，转动不得，她的力量不如凤鸣歧大，摆脱不开，只能冒死地尖叫。凤鸣歧转头冲连壮道：“在内里把门，顺带把枪那走！”

连壮早等在那边，酷寒的气候对这如同一尊石碑般健壮的男人仿佛没甚么影响，他实施着一个仆人的职责，对峙走在凤鸣歧前面，如果对方发明题目开枪的话，他会先用身材做少爷的樊篱。

当然，最大的可疑还是这女人打从住进旅社就没给过金水小费，这一件事能让金水记恨她半个月，告法她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