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少爷这话是金玉良言，老朽铭记在心。鸣歧，还不快去把雅竹请来，回鹰少爷的话。”

凤鸣歧心知明天不打这个过门，怕是很难过关，来到后宅向关雅竹申明环境，又悄悄握住关雅竹的手道：“雅竹……你不消怕，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就算是袁鹰，我也不怕他。”

凤栖梧摇着头，“承蒙鹰少爷厚爱，老朽自当极力说项就是。只是出息二字不必在讲，我这身材不可了，怕是不能为国着力，到时候迟误了国度大事，就有负大总统的恩情了。”

凤栖梧点头道：“大总统考虑的极是，如许的帮主天然是本色名归。但是有一条，这三宝是他们运河帮的东西，外人多数见不到。如何让他们把三宝交出来给当局，怕是不好办吧？这些人都是苦出身，最重一个义字。守望互助，存亡与共，一味靠官威武力，只怕适得其反。”

凤鸣歧对于这类监督天然是不怕，本身发几份结婚聘请的电报，又犯了甚么忌？再说这些接电报的人家，除了沈佩贞如许的交际名媛，就是当局中某大员的爱女，又或是某位富商的令媛。

袁鹰那阴冷的目光盯着凤栖梧，半晌以后道：“这动静来源精确，绝对不会有错。白叟家或许不晓得，但关蜜斯本身想必是晓得的。她是新女性，应当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讲究吧，如果便利，我想和她见一面，劈面问问清楚。毕竟，咱这也是为了国度大事。您白叟家与运河帮有友情，也请帮我劝劝他们，把那龙鞭交上去。前清封的龙鞭，在当下也打不了人顶不了事。只要大总统封的，才有效力！只要办成此事，贵父子的出息我保定了。”

这一范畴，是凤栖梧的特长，谈起来头头是道。先讲漕粮种类，何为正兑，何为改兑，何为白粮，再讲各地分摊漕粮多少，以及按照为何。接着是漕船起运时候，山东河南两帮最前，两湖和江西的船最后。即便是江西和浙江的船同时达到，也是先走浙江后走江西。最后便是讲到运河帮头上。

在前清期间“运河帮”的“帮”字实际是漕船计量单位，以多少只大划子只构成一帮，各地按照运输任务分歧，帮的多寡也不一，各自吊挂分歧旗号作为标记。如松江九帮，打上红下黑珊瑚树旗，旗上写四个字“通漕吉庆”；浙江二十一帮，常日打杏黄龙旗，上写“天庚正供”……如此各种不一而足，直将袁鹰听得两眼发直，比起在北都城里听双厚坪平话都出神。

凤栖梧道过谢，又与袁鹰在那边说着些闲话。袁鹰明显是个很健谈的人，提及奇特闻掌故，又或是京里各旧家的景象，全都了如指掌。谈了一阵，又问起漕运的景象，对前清漕运的各种细节大加扣问，显现出极高的兴趣。

比及回家时，天已经快到了中午，到了门口，就见到除了几个差人，站岗的还多了几个大兵。凤鸣歧正在奇特的当口，马千里小跑着出来道：“老弟，你这是跑哪去了，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鹰少爷到了府上，正跟老爷子说话呢，你从速着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