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城则是带着长兄沈庆之,唤了在场服侍的一个奴子,直言问:“你家三公子在哪儿?”
“千万使不得。”黄氏忙告劝,“韩家九公子乃韩大夫人暮年得子,疼在心尖尖上的,便是八周岁生日宴,也请了很多京都的亲朋。阿蛮你也不小了,该是时候婚嫁了。我传闻啊,此次来的多是女眷……”
而这天上午,牡丹阁门前但是热烈非常。那些个没有娘亲疼的庶妹庶弟或亲身或由乳母抱着上门,纷繁来谢沈连城的施恩了。
韩大夫人施然一笑,接了她的话,“沈太傅辅弼天子,却还惦记取沈大娘子,足见他对沈大娘子的正视。”
她不晓得韩大夫人已在斯须之间将她高低打量了好几次。
宴席还未开端,见过韩府的长辈,酬酢了几句,黄氏便准允沈连城、沈碧君等人去后园找韩家的孩子们玩了。
“早就听人说沈太傅有个极其心疼的孙女,原是沈夫人的长女。”这就有人情愿与黄氏扳话了。
奴子有些踌躇,似是不甚清楚,但她晓得沈连城的身份,不敢怠慢,便道:“不如女公子到后园的凉亭稍候?奴这就去请三公子,让三公子到亭里找您。”
翌日又是个艳阳天,韩府门庭若市,显得格外的热。但这涓滴不影响来宾们欢畅的干劲。
黄氏一时倒想不出武成侯府的来源,心道定不是甚么高门大户,便讪讪答:“这我倒不清楚……阿蛮跟武成侯府有熟谙?”
若换作是上一世,沈连城是不会管这些的。她行动特别惯了,如同她的父亲身由惯了,她内心高傲,想的尽是“你不接管如许的我,我还不奇怪你”。这一世可就不一样了。她深切体味过婚嫁并非两情相悦便可,而是两个家属的门当户对,父母观点,媒人之言。
她想了想,忙噙笑道:“我家阿蛮的婚事还轮不得我与他父亲做主。”
看了大夫吃了药,沈庆之的身材第二日就好了起来,一早便到牡丹阁伸谢了。
这头黄氏备受存眷,后园里的沈连城倒是被一家美公子给缠上了。
话题说着说着就歪掉了,不晓得的也豁然明白了,黄氏不过是沈连城的继母。这让黄氏有一刹的不悦。不过,到底京都的贵夫人们都是明白人,继母也是沈连城端庄的母亲,也是小觑不得的。
此言一出,在坐的贵夫人们,认得她的不认得她的,都向她投来迷惑的目光。
怕在场贵夫人不晓得沈连城的祖父是谁,她又悠悠道:“只是阿蛮的祖父在朝辅弼天子,实在繁忙,怕是一时还没想起孙女儿已到了婚嫁之龄……下归去京都看望,我倒要提示一下我大人公(公公)和大师(婆婆)。”
“还不错,就是女儿气太重了,不便我与那些个世家公子说话。”穿得太女儿气了,那些个世家公子哥就光看她美色了,“明日我还是穿胡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