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全,见沈庆之的神采比沈连城的丢脸,立马认识到这打趣开得不好,忙上前勾住沈庆之的臂膀,如同好兄弟普通推搡他道:“走,我带你去见见我那些朋友!”
李霁诡邪一笑,“你但愿是甚么程度?”弯了腰更是靠近她,任凭说话的气味扑到她脸上。
“你先退开……”
沈连城刚才对劲地暴露一点笑容来。
沈连城没想到一个世家公子,竟这般的恬不知耻!光天化日之下,竟……哼!他真是太不体味她沈连城了。
韩阙的目光早被沈庆之吸引。他围着他转了一圈,不由兴叹:“公子萧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再观其容,更是赞不断口,“瞧,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眉如笔划……真是比那貌美的女儿家还要美上三五分啊。”
李霁笑了笑,终究从雕栏上移开一条手臂,靠至一旁,好有耐烦地等沈连城说话。
“地痞!”她轻骂一声,鄙夷地意欲从一旁躲开。李霁却伸出双手落在凉亭雕栏上,将小小的她全部给围住了。
“我那里无礼了?”
“下边风凉吧?哈哈!”看李霁狼狈的模样,浑身湿透又脏又臭,几根水草混着一头湿哒哒的墨发胡乱地黏在那张……嗯,的确俊美得空的脸上,沈连城笑得不知有多解气。
“他们传的,可都是李世子的不是?”沈连城看着黄氏,别成心味地问她。
本来,她的确是想勉强跟李霁生长一下“友情”,以便今后体味他父亲李威的意向的,却不料他登徒子的德行透露无遗,她实在勉强不来。既然朋友不好做,那就随性而为,结下梁子也罢。
“是是是,我韩三公子的朋友,谁敢欺负呀。”韩阙固然没心没肺,却也明白沈连城所指。
她想,经这一闹,李世子登徒子的名声是要坐实的。
“李世子,后会无期。”沈连城看他,如看猪圈里打过滚沾了一身猪粪的猪,嫌恶地捂了捂鼻敛了笑,一本端庄跟他道了别。
韩阙听言脸一红,两手负背装出大人的模样,回呛道:“拿这些词歌颂你,那是阿谀,现下拿来歌颂你长兄,倒显不敷。话说返来,”他话锋一转,有些不怀美意问沈连城,“之前我怎不知你另有这么个边幅俊美的长兄?莫不是贤尊君(你父亲)在外头……”
她松了松衣袖里的拳头,故做得有些怯懦道:“你……你退到一边。我愿伶仃与你相处,是有些话要同你说的。”
“沈连城!”道貌岸然的世家公子,果然要发怒了不是?
天晓得他是个有洁癖的,从小到大最不能忍的便是一个脏字。
但是,他在她看本身的眼神当中,很快发明了几分防备,乃至是别的,莫可名状的情素……
惯常精于察人行色的沈庆之早已发觉沈连城的非常,忙上前一步,向韩阙见礼道:“我乃阿蛮的长兄,早闻三公子才名,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