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流水，咚咚动听。

这时，茶和点心上来了。她笑盈盈的，亲身为三位客人添了茶水，又表示他们吃点心。

奇的是，对于沈连城几近有些咄咄逼人的连珠炮问，君娴并不恶感，反而一一作答了，乃至连半句对付的话都没有。

沈连城别过脸，没有看他。

分开问君阁时，沈连城满怀心机。君娴的呈现，令她感到莫名的惊骇。除了她，会否另有其他力量的存在，正在窜改这统统？

靠近了些，沈连城才看清，这些会发光的活物，原是涂抹了夜光石粉的胡蝶。成百上千，恰好围着她和李霁，翩然起舞。有的，乃至停歇在了她发间和身上。

李霁敛了笑，想了想，终究鼓足了勇气拦在了沈连城的轿舆前，道：“阿蛮，我想带你去一个处所。”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走出石榴地，来到了小溪边。

沈连城三人，是进入问君阁的第一波客人。落座以后，对沈连城的聪敏聪明，君娴忍不住又夸奖了一番。

敌意？沈连城想，的确是有的，但不是女人对女人的妒忌，而是，不该呈现的人，便是诡，诡则令人生出防备。

李霁轻笑，旋即露骨道：“我只喜好阿蛮你。”和顺的话语，故带了几分轻浮。

足足的谦恭之态，倒显得沈连城特不懂事了些。

沈连城用力回踩了他一下，疼得他强忍着痛，脸一下子涨红了。

“你一个女儿家，却又为何抛头露面做这类买卖？哗众取宠，就不怕人诟病？”沈连城便是问话，也多有不客气。

“我是相州人，裁缝店的李老板是我表舅。表舅说要回相州故乡做买卖，就把这里让给我了。”君娴说。

“你是何人？因安在这里？”沈连城径直看着君娴问，“裁缝店的老板因何不做了？”

“不想去。”沈连城答复得斩钉截铁，连想都没想一下。

沈连城用力，这才抽脱手来，忙背过身去，竟发明内心有些镇静。

“你必然要去。”李霁倒是倔强。

听着她一本端庄的话，君娴暴露了一抹难堪之色。“女公子提点得是，出题的路数，我怕是要操心改改了。”

那边，突突地一下一下地跳着，竟像是本身的节拍！沈连城想抽脱手，不去触碰。

沈连城抬眸看他一眼，倒是欲言又止。

“裁缝店买卖很好，他如何俄然回相州去了？”

交握的手，热热的出了汗，但不知是谁的。

“我从小就失了父母，抛头露面打理买卖也是常事。”

“为何不答复我的题目？”沈连城倒是穷追不舍。

夜色下会发光的胡蝶，环绕着二人，像是鼓动喝彩的观众。

沈连城直视他，只觉他话语极尽含混。都雅的样貌，近在面前，使得她失了魂普通，心乱如麻。

“怕？”李霁不解，“怕甚么？有何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