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薛戎近前，无妨奉告他，“这位是临安城晋阳公府沈大娘子，沈太傅的孙女。”

“多捉些蜚蠊，防身。”沈连城给她出了主张。

“……奴去捉蜚蠊。”玉荷吐了吐舌。杀人？她可不敢。

陈襄不回他的话，迈步要走。

宇文衍与薛戎相觑看一眼，又问：“你是李世子？”不成能！那建国郡公世子李霁他虽没见过，但却有所耳闻，决然不是此等目中无人之辈。

宇文衍肯定他不是李霁，不免急道：“本王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经验你？用剑？”宇文衍更觉惊奇，想了想问：“小娘子与恩公是何干系？”

她分开后，刘掌柜也恭恭敬敬地告别了，陈襄反身，也要出门。

“干脆一刀宰了他！”玉荷俄然建议狠来。

莫说宇文衍，屋里其别人听了他这话，也都吃了一惊。

沈连城从惊惧中回神，忙小跑上前拉住他，抬高声音道：“你杀了他还敢去见他主子？还不快跑吗？”

沈连城看到玉荷悄悄走了过来，便好脾气答道：“不是没摆脱掉吗……”

那里有甚么小灰！陈襄已来至她身前，凶神恶煞地抓住了她，怒道：“想通过荣亲王摆脱我是吗？”

宇文衍噙着笑走向他，拱手道：“多谢公子拯救之恩……”

就在这时，小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只幼鼠，对劲地冲沈连城直摇尾巴。

这是很难堪的一件事。获咎了陈襄，也没在荣亲王处讨到好……反正也无所谓，除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其他，该如何还是如何。

宇文衍的目光扫过陈襄，倒是噙笑道：“到底是救了本王一命。”

“是。”带刀保护回声，很快退下去了。

沈连城闻言一惊，只听他接着对陈襄道：“恩公救了本王，本王必当铭记于心。至于阿谁奴子……死了便死了，恩公无需挂怀。”

宇文衍突又变得和颜悦色，看向薛戎。“幸得有他相救，不然，恐怕你我具已葬身火海。”顿了顿，不由问道：“薛二公子觉得，是何人纵的火？”

听她这么说，陈襄倒有些不测。他斜眼看她，问：“你怕我吃官司？”

她不但愿荣亲王误觉得陈襄是祖父的人，把这笔账记在祖父头上。

陈襄身上不染一丝血迹，收起剑，好似不过捏死了一只吵人的蝉虫。目光冷冽地看一眼呆立一旁已是面无人色的沈连城，他却没有理睬，径直往荣亲王地点房间的方向走了去。

“竟给吓昏了？”沈连城也是一声呢喃，不由看向玉荷，“他醒来会杀了你吧！”

沈连城正筹算睡一觉的，门被踹开，吓得立时从床上跳了起来，要找小灰……但是，她的小灰呢？

宇文衍没再诘问，看着外边昼光乍现，沉默不语。沉寂的模样，透着暖和，却也透着些许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