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干脆嘤嘤而泣,“真不知大师公如何想的。如此草率地嫁了阿蛮,名不正言不顺的……”
沈连城眉头舒展,忽而平顺了,目光落在黄氏那张惺惺作态的脸上,不紧不慢反问了一句:“有何不幸的?”见她面色一白,很有些镇静,还是像畴昔一样顾忌本身,她才柔声细气,“祖父这么做,自有祖父的事理,还请阿母帮阿蛮办理安妥。”
没有人看得出,他是来迎亲的。
欢畅之下,不免将那些未知的可怖抛到脑后。他一心想的,就是早日回京都,拜家庙,行大礼,与沈连城拜堂结婚入洞房。届时,再不管生出何事,他与她就真的分不开了。
“我不在这些日子,没人欺负你吧?”
“姊姊改天可要与怜儿一起去王家看望二姊姊?”沈怜儿睁着一双大眼睛,不无期盼地问。
大半年不见,沈怜儿长熟了很多,小巧可儿的模样,更加地像父亲了。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还是透着十二分的清纯与天真,毫偶然计。
端坐在车驾内的沈连城,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她也盼着,这一起能顺顺利利地,早日到达京都,早日进了建国郡公府的大门,成为建国郡公世子夫人。(未完待续。)
而不管如何,陈襄屡遭刺杀一事,轰动了天子。天子为表对他的爱重,竟派了羽林卫在陈国府日夜保卫。凡是陈襄出行,也都有暗影相随。如此一来,那些试图行刺之人,垂垂销声匿迹了。
翌日一早,李霁真的来了,携了文书,带了媒人,倒真没有大红的迎亲车驾,也没有浩大的迎亲步队。
“你祖父来信了,李世子也来信了。”见面之时,父亲没有嘘寒问暖,而是着仓猝慌地没头没脑的话。“嫁奁我与你阿母都备好了,明日李世子就上门迎你。”
王家公王崇景与沈如秀,莫不是上天必定的缘分?怕只怕沈如秀心有旁骛,跟石头一样无情,王崇景是如何也捂不热的。
沈连城坐上他的车驾,带了二十几车的“行李”,另有十八个聪明机警的奴子,此中包含青菱玉荷,另有两个年长的嬷嬷,都是沈家家生子。
产生了何事,祖父也没奉告父亲,那定是不成说之事。她也不想了,尽管按着祖父的意义,不显山不露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阁吧!正如父亲所言,三书六礼样样做足,便是没有十里红妆阵容浩大,她也是明媒正娶,嫁的堂堂正正。
李霁衣冠楚楚,青丝馆正,骑着高头大马,虽没有穿喜袍,内心却跟穿了喜袍一样欢畅。
沈怜儿噙笑点头,“大姊姊不在的这些日子,怜儿极少与府里的姊妹走动。再加上二姊姊三天两端会差人来看怜儿,也没人敢欺负的。”
转眼已是三月下旬,杨柳依依,晨风拂面,春季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