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年没来了。”沈连城想了想答。

“……”李霁一阵无语，无法地看了她半晌，方才道：“我说你放宽解，我是不会因为阿父阿母那面的压力，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的。”

沈连城往那边走了去，只见阁房里两排书架，满是策论治国之类的册本，入眼那几本，就是本身闻所未闻的。

“我看看。”沈连城说着就往边上的书架看。

“你家书房在哪儿？”这个时候，她需求看书，需求弥补知识，需求书带给她灵感。

“策论治国……”端木措有些不测，一介女流，竟要看策论治国的书？食指划过嘴边的小胡子，他踌躇道：“有倒是有，只不过……”

“店主说了，如果有缘人，他必亲身登门拜访，若不是，那姓甚名谁，又有何要紧的？”端木措说着揖礼，一副但愿对方原宥的卑恭之态。

沈连城和李霁怀着心机分开芙蓉苑，一起无言。

端木措噙笑，又是有礼道：“夫人今次来，想买甚么书？”

时至中午，他肚子饿了。而见沈连城看书看得入了迷，他又不想打搅。想了想，他便悄悄走了出去，知会青菱玉荷道：“我与阿则去香予楼给夫人买些好吃的，去去就来。”给沈连城吃的东西，他想亲身去遴选。

是了，能够去书肆啊！京都最大的书肆通古斋，藏经纳典，沈连城畴前也不是没去过。她乃至还记得那边的掌柜姓宁，熟谙他的，都会喊他一声“宁先生”，她也不例外。

而进入书房，见到内里的册本，沈连城有些鄙夷。诺大的建国郡公府，书房还没有太傅府一半之大，扫一眼里头的册本，那更是沈连城耳熟能详的，无一本希奇。

快回到清秋苑时，沈连城俄然顿步了。

“夫人，您看那边。”端木措拂手，指了通往阁房的门道，“那边头另有些书，是我们店主喜好看的。只不过，店主看的书，我不敢往外卖。夫人便是看到喜好的，那也只能看看。”

“……阿蛮！”李霁重重地唤了一声，因为头前他与之说话，她都充耳不闻。

她顺手翻了翻，非常绝望。

光是天子颁布诏令，仿佛并不能窜改北周百姓对陈国百姓的轻视。如同两个种族，强者，老是会凌辱弱者。而弱者糊口在强者的地盘上，无疑是一种借居。便是鼓励通婚的法律示下，也没有多少北周人，情愿与陈国人通婚啊。

他是从小到多数看不进书的，却不料娶了位阅书无数的夫人，倒真是他的福分。而后有了孩子，他也不怕教养不好了。

“大人，”端木措忙拦了他道，“里头有位夫人在，只怕……”

“噢，我晓得。”沈连城点头，她天然晓得。但她也不想他难堪啊，以是才要思虑，才要去想，巴望得出一个除了“挑选”以外的体例来。而不是比及被天子，被陈襄逼到绝境之时，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