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筱打了个寒噤，毕竟有些不忍，却不晓得该说些甚么。

缓缓提剑，是破空剑法的起手式，看似简朴，实则也简朴，但如果要将破空之势阐扬出来，这一剑很首要，暴风卷起各处乌黑，一缕鬓发顶风飞舞，若愚如一道闪电，直刺黑衣人。

双剑交击，火花四溅，生生熔化了一番风雪。

若愚发展数步，长剑点地，才勉强顿住身形。

那些伤口都是细细的口儿，不会流出太多血，但是会让人很痛，看到风觉皱成一团的脸就晓得了。

“叮叮~”

可贵非常耐烦地说着：“你猜获得我们是在演戏，莫非我会看不出来吗？还是说你感觉你做得天衣无缝？清玄宫好歹也是百年武学世家，一夕之间，走了大半的人，莫非我们收不到风声？”

目睹那尾梢就要没入风觉的身材，若愚冲了畴昔，奔驰如电，剑光泠然。

风觉无不狼狈地走到若愚身边，瞪眼着黑衣人，眼风扫过一起走来的雪地上，脚步混乱，但那点点血迹倒是刺目标殷红，猛一看身上，才发觉不知挂了多少彩，被冻得没有知觉了，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略微放松以后，只觉每一个伤口都是火辣辣的疼，疼到手臂都抬不起来了，那柄残剑懒懒地支在地上，勉强不让他倒下去。

玉子墨对玉连城使了个眼色，他会心，紧随厥后。

杜槿汐不语，深不见底的黑眸当中，透暴露清冽的杀意，一向装得浑不在乎的眼神难有慎重。

乍一看，那套半新的道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形状，布帛碎得太惨烈，赤条条的，飘零在风中，仿佛穿的是件羽毛制成的衣服，看起来有些风趣。

但是，看清楚以后，便会发明衣服下，每一个口儿都有一道伤痕，有的已经凝固了，暗玄色的血痂有些骇人；有的还汨汨往外冒着血，一点一点染红了衣服。

黑衣人的兵器是根铁链，但若说是铁链又不像，太细了，细得就像一根加长版的项链，但链子上挂着数十根颀长如丝的银针，扎中人必定会很疼，银锁的尾梢外型也是很独特，就像长枪的枪头，却长出了一个枝桠，组合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能力不容小觑。

若愚冷冷地盯着他，大片大片的雪花很快给他铺上一层素衣，斑白的头发完整白了。

不过是小孩子找到了敬爱的玩具，一时不想放开罢了，他想的不过是先好好玩玩，比及厌倦了，再杀个利索。

杜槿汐微怔，兀自轻笑出声，眼角潮湿一片，神采凄惶，一言不发看着他，又看看面无神采的李玄烨，蓦地，发作出一阵大笑，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强自支撑着她的身材，踉跄地退后两步，两行清泪终究滚落下来，这个倔强刚强的人在这一刻竟然哭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