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道:“我不正在你的手中。”
赤望笑道:“老头子本就满身筋脉尽断,最后一丝灵力也即将消逝,只怕出不去啦,小朋友你要保重了……”
赵冰珏自小孤苦伶仃,四周流浪,本日固然只不过与赤望了解半晌,却说不出的投缘,内心模糊生出亲热之感,谁知眨眼间便天人永隔,忍不住心中凄苦,悲从中来,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俄然脚下一空,顺着豁口跌身栽出。
声音渐转渐小,终究化作虚无,赵冰珏心中哀思,泪眼昏黄,哽咽道:“老前辈……傻小子记下了……”面前一黑,手中的琉璃镜红色光芒跟着赤望的声音消逝暗淡,再无其他。
赤望道:“来不及解释了,你将珠子亲手交与火赤炎,到时自会本相明白,更能停歇兵戈,千万不能被旁人晓得,牢记牢记。”
赤望透过八卦盘向外看来,见这少年眉清目秀,心中倒也喜好,扬声笑道:“既然如此,你先将我口中的东西取出来。”
赵冰珏周身酸软剧痛,挣扎半天方才爬起,想起西湖之上的惨景,莫非这老者和本身一样,也是被玄蛇吞出去的吗?缓缓走去,伸手一试,公然满身冰冷,鼻息全无,想来已经坐化多时。转念一想,只怕过不了半晌本身就要步他后尘,葬身玄蛇腹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哈哈!没想到你年纪悄悄,就能看的这般豁然确斯,实在可贵!何如却有这么多人堪不破,看不透,悲哉悲哉!”俄然一道开朗衰老的笑声嗡嗡传出,震的赵冰珏双耳一痛。
突听一声娇叱,蓝影闲逛,暗香愈浓,赵冰珏身子一轻,昂首看去,一双妙目又惊又喜的望着本身,丝飞舞,清丽如画,恰是那蓝衣女子。
赵冰珏听这声音刻薄宏亮,仿佛并无歹意,心中稍安,疑道:“长辈痴顽,不知前辈何意。”
赵冰珏心中一沉,赤望此时的声音断断续续,虚无缥缈,极其衰弱,明显是刚才仰仗最后一丝灵力破开玄蛇,救他出去。想至此,心中悲切难言,颤声道:“前辈……”
赵冰珏抬头摔下,冰冷的雨水落在脸上,流到口中,苦涩难言,想起本日各种,似梦似幻。
玄蛇吃痛,惨嘶悲吼,翻转四窜。
那老者自言自语道:“冰珏,冰珏?这名字倒风趣的紧,小朋友你可熟谙琈兮仙子?”
赤望沉声道:“去罢!”
那老者嗯了一声,笑道:“小朋友,你叫甚么名字?”
赵冰珏见这老者言语豪放开畅,又同病相怜,心生惺惺相惜之情,好感顿生,当下一五一十将本身如何被玄蛇吞入腹中一一道来,无所坦白。
赵冰珏点头道:“长辈记着了,但是……”说话间瞥了眼四周,神采难堪。
想起本身处境,赵冰珏不由摇了点头,喃喃道:“甚么大道阴阳,称霸天下,人生活着,到头来还不是不免一死,毕竟是空,得了天下,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