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稚嫩的声音撕破了殿上的寂静。

碧城瞪大眼睛看着扑向她的一团粉，忽的腰上被用力撞了一记，一张粉嫩嫩肉嘟嘟的脸抬开端来，甜甜地露了个笑：“姐姐。”

“碧城……”谢则容神采一变，眼中凌厉闪过。

“你连我最后的亲人也不肯放过？”

碧城低声警告本身。没有干系的，这一场恶梦将近结束了。

哀嚎各处。

“谢则容！”碧城晓得他想要说甚么，却已经有力禁止。

碧城的心狂跳起来,趁着统统人入迷的空地回身挡在了柳莺身前,冷然看着谢则容。她体味他，他的眼里此时现在已经看不到任何色彩,这并不代表他是在思虑或者别的甚么，恰好相反，这是他已经做了决定的表现。他会杀了柳莺！

“我不管你有甚么筹办。”谢则容低道，“你想要太多东西，江山，安平，尹陵，或者另有我的死。而我余生所求不过一个和你一起的结局，非论存亡。所求太多，必定是输家。”

“尹陵！快去救朝臣！”碧城急得出了汗，扬声朝远处虚空道：“你们还不脱手？！”

*

“谢则容，你疯了……你这是在亡国……”自古乱臣贼子谋逆，只见过杀皇亲杀忠臣，却没见过真的把全部朝堂赶尽扑灭的，她做了好充沛的筹算钳制谢则容行动，却向来不敢假想他竟然会猖獗到这境地！朝中排得上名位的大臣都在这塔下，他如果对他们赶尽扑灭……就算是外族入侵，对朝臣也多是招降为主。如果他在这里开杀戒，如果他们死了，燕晗一夕之间就会覆亡！

“该如何记录，你不消本宫授意吧？”

“宣――司舞司乐，起――”

谢则容嘲笑：“你看错她了，她的眼里只要楚氏和天下，她对你不过是操纵，你抚心自问，她可曾为你做过半步让步？是否向来是你跟随她的脚步？乃至你怀中抱着的也是她的族人！”

包含她本身。

从古到今，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有如此行动。

碧城悄悄松了一口气，却闻声谢则容的苦笑声。他道：“你公然是楚氏后嗣，真有乃父之风。”

“微臣在。”

谢则容眼色一闪，阴狠至极，却毕竟没有再行动。

祭塔之下，朝中统统官员均已到位，连同入皇祠的官员一起归并成了燕晗的中梁砥柱。在他们淡妆浓抹的乐府司舞，司舞身边是抱琴的司乐。再往前，是各国来贺的使臣，站在最前面的是一袭墨锦。尹陵。

谢则容是一个疯子，彻头彻脑的疯子。碧城的手腕已经被他捏得发麻，阳光晖映得侍卫们的刀剑收回刺目标反光，氛围中，司舞身上的香味越来越较着，她的视野也跟着恍惚了起来。这类感受让她感觉非常诡异，就仿佛……身材正在垂垂地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