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鼻子倒还是这么灵，”颜蠲笑着传达那老伯的话，“老伯说本年他那桃花不大好，左不过三四坛酒，已经先被人买走了，只好拿别的酒同你换，算是补偿你的，不要钱。”

褚疏起家连声报歉，男人赶快作揖将褚疏请上马车，出了天彭城去往自家牡丹院。

想起方才俩人在角门口的行动，耳鬓厮磨，和如琴瑟，阮岚绞着帕子，眼眶不觉就红了。

传闻中的天府之国，确切名不虚传。褚疏原是想在益州歇一歇的，此时已是天彭这边牡丹花期末，总还是想赶上的，便快马加鞭，终究于四月十五赶到天彭。

褚疏听出这话里的怪责之意，上前朝张若水鞠了一躬，道，“是褚疏担搁了，请居士包涵。”

路上男人还夸着自家院子，说是主子多年未迎客了，旁人求也求不来的，话里有些指责褚疏担搁了这么久才到，又说甚么“一个未及笄的女人，女扮男装千里迢迢”，一起上念念叨叨的，褚疏本还打着哈哈，厥后实在是乏了，就没再搭话。

好半天，苏豫才回过神。将折扇收进袖里后回身欲回席，见阮岚还立在本来的处所，便走至她跟前，微作一揖，“阮女人。”

阮岚愣在原地，看着苏豫渐行渐远，忍不住喃喃，“苏二郎啊苏二郎，你一句话也不肯同我多讲便罢了，还这般与我抛清干系……”

“他还在阮府呢，”褚疏大步流星往里走，“安叔您忙您的，不消管我，我去别清院拿了东西便走了。”

“如此，伯逸便回席了。”语罢，苏豫就筹办走了，想到褚疏的提示，又转头同阮岚道，“阮女人也别在这风口里了，换个处所等人罢。”

“是与往年错了日子，”褚疏一把夺过一坛酒，凑到坛口闻了闻，“真不是桃花酿，我还觉得是你未曾寻到呢。”

“天然是给了的。”颜蠲也嗅了嗅那酒香，“极好的陈年汾酒，你怎的总识得这些个高人。”

褚疏兜兜转转到了苏豫别清院的书房里，她那折扇被收在书几上的檀木盒里。她也不迟误，取了折扇就离了乐抑府。

男人作了一揖，“主子，女人到了。”

“那坛给兄长罢，”褚疏将酒倒入本身的酒囊，小抿一口，味道与苏衎那几坛有些类似，扭头问颜蠲，“兄长真没给钱？”

不知转了几个弯，走了多少级石阶，终究到了石阶绝顶。两人又走上一条青石板通衢，入眼是一红木衡门，再往里是一朱门石墙的大庄院，也无牌匾，只在门口旁立了块石碑，刻着“惜芳时”三字，寥寥几笔雄秀惊人，似是得天然妙趣。

“此为丹庄，”白叟定定望着褚疏，“老夫姓张名若水，字澹臣，号九陇居士。”

马车停在半山腰。褚疏在马车里便模糊发觉在上山，依着天彭这边的阵势，应当是龙门山，这龙门山但是个好处所，洛邑那边也有一座，皆是驰名的，不过在她内心，洛邑龙门山是决计比不了天彭的龙门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