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妃闻言,多日吊着的一颗心终究结壮下来,剪除淑妃一事原是极难动手的任务,没想到竟然真被细雨办到了。心中欣喜,脸上神采也是欢乐,悄悄摩挲着他的脸,“细雨儿,你用的伤药都是大内最好的,太医包管本宫说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你放心养着吧。”
期间皇上驾临昭德宫数次,倒是神采冷酷,也摸不透是何心机。万妃多次尝摸索其情意,朱见深却不肯多言,也不肯在昭德宫中久留,常常略坐半晌便走。
万妃忙道:“细雨伤势沉重,仍然昏倒不醒。东厂那帮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我昭德宫的人动手也忒重了。”
朱见深也不待他多言,便厉声道:“你们东厂都是如此笨拙办案吗?无凭无据,岂能仅凭猜想便胡乱拷问?这些个鲜果糕点清楚不是淑妃所食,她身材夙来孱羸,克日更是身染风寒,岂会馋嘴?更何况果饼无毒,如何令淑妃致死?”
朱见深淡然半晌,问道:“细雨呢?”
闫是举闻言不敢回嘴,只得连连叩首,心想看来皇上还是惊骇万妃的雌威,又要偏袒昭德宫了。东厂诸人见皇上变脸,厂公受挫,也不敢多发一言,齐齐跪倒叩首。
朱见深见细雨睁眼,心下也是一惊:如何世上竟有如此斑斓的双眼?并且这一副凄清的面庞,清楚便堆叠着已故淑妃的影子,莫非她灵魂不散,竟来此处伸冤?如许斑斓的人物倘若让东厂一干人如此莽撞活活打死,倒真是可惜了!想到这,心下已有了计算,朝闫是举冷冷发话:“那些给淑妃送去的糕果拿来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