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睇了眼拜别的背影,二少爷垂下了眸,眉眼间晕染了些许颓靡。
后不过半月,就被赶去夜庭刷恭桶。传闻是触怒了六蜜斯,脑袋被摁进火盆里……自那今后便成了哑巴般,那半边脸的疤痕也随之伴随至今。
唐乐安低头,哑声应是。
唐乐安往那边瞥了眼,垂眸接着喝。
小腿被踢了踢,唐乐安迷迷瞪瞪展开眼,浑身生硬得不像话,她撑着麻痹的身子坐起,往外一张望,才发明天亮了。
出了凝香院,唐乐安想去厨房讨碗热水喝暖暖身子,又被总管事给叫住。
“怎得不再多喝一碗?”
嘉运院是府中嫡二少爷张木齐的院子,二少爷是本性子暖和有礼的,待府中下人极好。
府中大扫,书阁庞大,他不知她是否会来,可他还是叫厨房备上奶茶糕点,欲要与老天赌那一分能够。
“是吗。”张木齐眼中的笑意淡了些,提着茶壶的手微微收紧,他原还道女人家都爱好甜的,才叮咛厨房煮羊奶茶。
......
最后一垒书放下,唐乐安取脱手帕擦了擦额间的汗,一碗奶茶呈现在面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唐乐安很懂分寸的欠了身,转头便进了书阁。
喝完最后一口奶茶,唐乐安将碗放进大盆里,里头堆积着很多脏碗。
本日盼得她来,可她却仍旧待他如主子,避嫌不肯等闲靠近......
风吹草动般,下人们齐齐应是。
那丫环低垂着脑袋,低到只能模糊窥其额间。
那丫环接过茶碗时,不经意碰到那暖和肌肤,双颊泛了丝红晕,闷闷的,也不出声。
外头传来一阵喧闹。
二少爷张木齐站在台阶上,端着碗热奶茶,笑意盈盈的递给邻近的小厮,仰首冲四周的下人们暖和笑道:“诸位,天寒地冻,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再忙罢。”
贴身丫环打发似的道:“蜜斯顿时就要来上香拜佛,你别在这里碍事儿了,从速的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她想起此人了。
瞧了眼那边密密麻麻堆积的人,唐乐安没往前凑,又去了书阁中往外搬运书,与她普通还在忙活的另有另一个丫环。
唐乐安侧头瞧去,见是二少爷。
清理洁净一本书,唐乐安搁放到一旁,又拿起一本,却摸到一只温热的手......
自凝香院一别后,他便日夜惦记取,梦里的她不知倦怠的奔驰,任凭他如何去追逐,也始终差之分毫。
自小陪侍在旁的小厮,猜透心机的上前笑道:“二少爷,何不与下人们一并打扫书阁呢?您也好瞧瞧,是否有未曾阅过的诗书。”
唐乐安摆布瞥了眼,想瞧瞧另有哪些诗书是要先搬出去的,正巧瞅见那丫环撩了下挡在面前的发丝,隐在那发丝下的疤痕,也随之昙花一现。
“二少爷慈悲心肠,奴婢感念在心,只是奴婢不大爱好甜茶,孤负了二少爷的情意,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