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袭来,她扭头去瞧。
顾云峥忽地起家,将凳子挪到下首处,与她的凳子独一分毫。
只见那广大的水白蓝锦服袖袍搭了一角在旁的丫环服上,小厮歪了歪脑袋也没在乎,将筷子拿了下去,又换了一副洁净的上来。
“唐乐安,你为何不吃?但是分歧你胃口?”
唐乐安眉头紧蹙,瞥了眼旁侧的人。
顾云峥好似没发觉张木齐面上的勉强之意,侧头看向杵在门口处的唐乐安,狭长的眼眸微眯,笑里藏刀。
唐乐安嘴角微扬,浅浅一笑:“奴婢笨拙,能在厨房打杂已是勉强,不敢心生妄图惦记别的。”
叮咛完,世人各自散去。
熟谙的沉香缭绕在鼻翼间,唐乐安坐如针毡,右手忽地被抓住,狠狠的揉捏着,仿佛带着某种惩戒般。
问话都被四两拨千斤的化解,张木齐能感遭到她不想与他过量深谈的意味,可越是这般,他就越是心疼。
那粉嫩脸颊上晕开的含笑,好像江南缠绵烟雨,娇媚而醉人,丝丝密密的雨丝飘落,落在他的心上,凄婉且微凉,令他忍不住想要独占心疼。
如果平常,张木齐定会慷慨请坐,只是眼下......他有些难堪的看向唐乐安。
说罢,他便扬长而去。
对视上张木齐的眼,唐乐安扯唇笑道:“回二少爷,奴婢这就吃。”
张木齐微诧,“顾大人,你如何来了?”
唐乐安朱唇微张。
说罢,他热忱的接待着顾云峥快坐,又冲服侍在旁的小厮道:“再拿一副碗筷来。”
“原是鄙人扰了二少爷宴请才子,鄙人这便告别。”
这下子,又多了个费事。
瞧着她吃菜行动实在奇特的很,张木齐眉头微皱:“你右手受伤了吗?”
身侧的男人,眼底略有青色,鼻梁高挺,一身水白蓝的锦袍,将他那矗立的身姿裁剪得愈收回类拔萃,腰间挂着白玉佩代价不菲,缀着的缨络倒是工艺粗糙,不堪入目。
到底是经历了甚么,才让她如此谨小慎微。
唐乐放心中苦涩,最后抢救的道:“多谢二少爷抬爱,只是奴婢并无此蠢动机,怕是要孤负二少爷的情意了。”
宴请的仆人家停了筷子,唐乐安也不再吃。
顾云峥也搁了筷,轻拭唇瓣后淡声道:“夙来听闻银青光禄大夫府的饭菜甚是甘旨适口,本日一尝,公然名不虚传。”
唐乐安却被叫住。
捏手的力道更加的重,唐乐安疼得微抿下唇,用手扒拉着,那只手却像是与她的手粘黏在一块,如何也掰扯不开。
莫非是这屋子里炭火放多了?怎得唐乐安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张木齐有些迷惑不解,却也不好多问,只扭头让小厮把炭火撤下两盆。
小厮沾花浅笑道:“唐乐安,我家少爷邀你一并用膳,跟我来吧。”
热气腾腾,香气斐然。
张木齐坐在右上首,见人来,他展了笑容,“你来了,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