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戏弄的羞愤感填满胸腔,唐乐安抿紧下唇,双膝跪地,端方的道:“奴婢失态罪该万死,还请大少爷恕罪。”
唐乐安的心脏咚咚咚的狂跳着,咽着唾沫,扭头猖獗捶打房门,“有人吗?快让我出去!”
头顶,响起一声轻令。
“主是主,奴就是奴。奴婢不敢。”
捏着瓷盏托的手,忽地倾倒。
旁侧人看得实在出神,张木华顺着也瞧了畴昔,见那方被鲜血染红的小菊,他嘴角微弧卷着轻视,眼神中好像裹着冰锥。
直呼福安公主为:那人。
“是。大少爷令奴婢将新寻的一本诗集给您拿来。”唐乐安垂首,提心吊胆的将诗集放于那小几上。
尖叫声回荡,那道影子反倒笑了。
一盏盏的灯笼点亮,满屋敞亮起来。
张木华莞尔,眼中却冰冷一片。
那人手上提着盏白灯笼,白净的光从下映照着那张俊美的面庞,立体的五官被光晕与暗中分裂开来,使得他看起来就如同鬼域路上的带路人,鬼气森森。
“在爷跟前,用不着这般拘束,懂?”
“你还真是怯懦。”
‘吧唧’一声,一本诗集被扔到脚边。
“我此生所求不过一知心人,可与我有一纸婚约的宁香郡主琴棋书画皆是平平,诗词歌赋亦是草草,面貌更是不堪直视......”
暗影里,一道黑影缓缓走出。
“你是个很不错的聆听者。爷那小妹是个刻薄刻薄的,你如果哪日受不了,可来找爷。”
美则美矣却如此无趣......张木华歪着脑袋低笑了声,迈步走至近前,躬身单膝跪下,勾起嘴角,扬起一抹含混不清的笑。
她逃也似的分开。
唐乐安顺服站起。
那是与她住一间下房的姐妹。
“阿谁丫环如你普通怯懦怯懦,却敢为了她家中久病的弟弟前来求爷,过后被那人晓得,就让她身边的那条狗活生生给药死了。”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就被拽着走到一面屏风后,她胆颤的打量着前上方。
齿牙秋色,喜笑容开。
“我豁出统统向那人坦白,第二天凌晨等我再去她的住处时,瞥见的倒是一地的血,和拿着白凌的那条狗,我恨他们。”
张柔椿将茶杯递出,唐乐放心下了然,毕恭毕敬上前,欲将那杯茶接过。
唐乐放心格登了下。
“你此人,还真是无趣。”
张木华言那番过往时,周遭氛围沉闷压抑的令她喘不过气,怕是埋藏在心中已久。本日同她说了,也是想着她怯懦如鼠,不会肆意到处瞎扯才讲的罢。
明知撩不动,他还一个劲儿的凑上去,倒显得他像个能人所难的强盗似的。
黑暗中那一条条长影,在明光下闪现出真脸孔。
本来,本来如此......
唐乐安微微仰首。
“在他们的眼中,我敬爱之人不过是一妓子,是登不了台面的轻贱东西,到至今我都没能寻到她的尸首,只找到了这一袭绣球花裙......我恨透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