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今后物是人非,她也甘之如始。
再一睁眼,内里已黑了天。
方才暴露心声,现下两人对桌而坐,氛围中丝丝缕缕的含混,悠悠荡荡。
“二哥,你可知你身后那人,早就不是——”
少女身子骤僵,回声而望。
“唐乐安,你当真不知我心?”
唐乐安亦是坐立难安,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笨拙的点头,糯声道:“嗯。”
门别传来一声叫唤:
“我想你,放过我。”
从方才就握着的手,他也没再筹算松开,将那纤细玉手攥到胸前贴紧,好像宣誓普通,寂静慎重的道:“我张木齐以性命发誓,从今今后定会护你全面,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吝。”
惦记已久的人现在就坐在面前,张木齐止不住内心躁动,伸出苗条而暖和的手,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顶。
张木齐闻言,谛视她的眸光和顺似水,“我与老友相约迎客楼,你且好好歇息,待我返来再来看你。”
标致的狐眼中闪不对落与受伤,顾云峥唇瓣微抿,单手捏着那白光滑润的下巴,逼迫着与他目光相撞。
“二少爷,王三公子托人来问,您几时前去迎客楼。”
熟谙的沉香,铺天盖地的袭来。
“唐安安,你到底想如何样?”
“那不是唐乐安的错。”张木齐斩钉截铁,嗓音中卷着沉甸甸的疼惜与怜悯,“她只不过是个不幸人罢了。被你们这些人当作棋子,操纵来操纵去,才会培养明天的局面。”
张木齐坐姿拘束,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揉捏着红润发烫的耳垂,嗓音沙哑沉闷:“转头我会叮咛下去,让人拦着点小妹,你不必再为此忧心。”
就让她再多汲取一些和顺罢。
两人对坐无言,氛围却并不沉寂,反而有种莫名的打动,让人想要抛开生与死,永久如许下去。
她偏过甚去,不想与此人对视。
凝睇了眼拜别之人,张木齐回身,脸上闪现一抹和顺的含笑,似夏季火炉暖意融融,令人感到心头松动。
临到门口处,张木齐又扭头,柔声道:“书阁中诗书浩繁,你若觉着有趣,可去转转。”
最心疼本身的二哥,为一卑贱婢女如此对她,张柔椿气不打一处来,她仇恨的顿脚,抬手指着唐乐安。
“是。”
迎上的是一双暖和的眸子,他嘴边挂着温文尔雅的浅笑,仿佛要将人沉湎普通,她双颊不由生了红晕,吃紧的挪开视野。
顾云峥瞳孔一缩,幽幽的眸光庞大而沉重,脑袋往旁偏了偏,脖颈上的软筋抽动了两下,那双清澈的眸子,在这一刻覆盖起了一层浓雾。
说罢,她愤然拜别。
唐乐安还未反应,就被一只和顺的大手给扶起来,映入视线的是一宽广后背,她有一刹时的恍忽。
手心传来的温度滚烫且炙热,烫得唐乐安的心仿若都将近燃起来,眼中的酸涩更加狠恶,她咬紧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