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日洗上半盆就是了，瞧这纤纤玉指，哎哟，我看了都心疼。”那姑姑说着，竟要来帮衡月暖手。

她抬手，用袖口擦着额头：“姑姑？如何了？”

“多谢姑姑。”衡月小声道。

衡月有些受不住这般热忱，胡乱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然后又看着麻痹地走过来端盆子的人，多少有些不美意义：“我、我还能洗点……”

“哎，我在这浣衣局三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御前来的人。”那姑姑几近是迫不及待地自我先容道，“你叫我桃红就行，甚么姑姑不姑姑，在女人面前我这排不上号。”

廖忠此次没跟出来，反而无法地点头叹了口气，抬眼时，眸中也多了几分庞大。

那姑姑说着，扭头扬声叫了两个名字，把衡月剩下的一盆半的衣服分了出去。

但廖忠却这般慎重地送到他跟前。

“明天上午要洗洁净这些。”分拨活计的姑姑也不是用心难堪衡月，但确切活多人少。

衡月也记得小桂子，只是常日见到他的时候，对方老是笑着喊一声“衡月姐姐”，瞧着灵巧敬爱，却不知他在内里还这般有面子。

衡月本来就没歇息好，这洗衣服洗得更是累，话几近也没甚么力量说，只对着桃红笑了笑。

衡月应下，没多说甚么，一盆一盆地将衣服端到指定的处所。

“哎，本来还能在个冷殿冷灶的服侍，成果我挑选留下后便被派来这浣衣局。”

精美的盘龙绣样坠在左边衣衿上，上面的祥云亦是绣得栩栩如生。

井水更是冰的短长，衡月才洗了一件，手指就被冻得通红。

略有些踌躇的，廖忠道：“到底是这般色彩和花腔，那主子，拿去烧了？”

楚今安沉默无语，手上行动也不如何珍惜，一双眼睛却将整件衣服里里外外上高低下打量了细心。

衡月听到这里，有些迷惑地看她：“桃红姑姑畴前是在别处当值的？”

“哎哟！我的好女人啊，你可晓得来人是谁？”那姑姑声音的确是夸大，“那是廖公公的亲门徒，小桂子公公啊！”

她便更显殷勤，去寻了两身洁净的宫女衣服塞给衡月。

不过衡月这边才洗了半盆，那分拨活计的姑姑便快步走了过来。

但他甚么都没说，冷哼一声，甩袖独自进了内殿。

浣衣局的人并未几，而与之相对的，活倒是很多。

廖忠便明白了。

楚今安这会儿倒是感觉廖忠实在碍眼。

半晌后，他悄悄嗤笑一声：“甚么东西，也敢妄图敬献给朕。”

但再看看那几近没有降下去的、小山似的衣服，她认命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下认识去选了一件最不脏的持续洗起来。

衡月这才来，便分派了两大盆的衣服。

“主子查抄过了，这料子……是之前皇上犒赏的物件中的。”廖忠低声说道，“查抄的主子也去问过青寻了，这……确切是衡月女人做的，说想敬献给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