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挽着披帛,一个旋身在锦榻上坐下,目光望着素心,问道:“你就是素心?”
“够了!”顾胜娇冷冷地喝了一声,骂道:“你们还嫌不敷丢人是么?”
“这还差未几。”霜叶轻哼一声,看向华妃。
其他宫女寺人见到华妃来也仓猝施礼,顾胜娇闻声也从锦榻上起来,向华妃哭诉道:“姐姐,你但是来了,我现在真的不晓得该如何了!”
“是!小主!”霜叶立即站了出来。
素心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哭道:“小主救我!小主救我!”
这话听在世人耳中,不说素心,就连在宫里好久的宝髻浅华等人都心中不舒畅。但无可否定的是,华妃说的是究竟,他们身为主子,就该卑贱。
素心委曲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忍着哭声说:“回小主,奴婢是素心。”
“砰!”话音未落,华妃便拍了一下锦榻上的填漆梅花几,喝道:“当着我的面还敢扯谎!方才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你家小主说甚么你便要顶甚么,架子大得很么!霜叶!”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昂首看着,霜叶便挑眉道:“看甚么看?不平气么?在小主面前如何答话,进宫这么久了还未曾学会端方?”
“跟主子讲甚么恩典?主子都是凭借着主子而活的,特别是像她们这些跟着你进宫的主子,如果你死了她们只能被分去掖庭宫做最劣等的粗活,哪另有本日?照顾你,是她们的本份罢了!”华妃指着锦榻的一边,道:“你坐着,瞧瞧我如何做的。”
素心才说了一个字,顾胜娇便点头笑道:“好、好、好!现在素心女人的脾气更加大了,连我的话也敢顶撞了!我瞧着要送走的不是小分子他们,倒是素心女人你,我这小庙已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顾胜娇悄悄地哼了一声,喝道:“夜光!”
“见过华妃。”夜光一边施礼一边退到路边让华妃过。
“夜光!”她扭头道,“这么晚了,也不便去找李姐姐了,华妃就在劈面的清冷殿,你去将她请来吧!”
“就甚么?就算了?顾胜娇mm,你就是这般心善,别人随便求个情你就心软,以是主子们才敢猖獗。你得让他们晓得,你是他们的仆人,他们的生杀吵架之权,都捏在你手上,惹了你不欢畅,便要挨打挨骂挨罚,乃至……会死!”
竟是被素心生生挠出来的!
“是,主子!”夜光应了一声,大步往前,抓住素心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往地下便是一压。
素心死力忍耐着心中的不满,将辩驳生生压在舌尖上,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恐怕说错一个字便会挨打。她俄然认识到,这才是她该有的状况,身为奴婢,在主子面前不就是该诚惶诚恐,不时候刻怕出错挨打么?
“你还敢叫别人轻点?”顾胜娇气得脸都白了,“你挠花了小分子的脸时如何不晓得轻点?这会儿晓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