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琴皱眉道:“这如何行?边陲寒苦,你没吃过甚么苦头,去了如何撑得住?”
但她内心也很清楚,人间事,向来都没有分身的,不能想要这,又想获得那。
辛西胜冒死想获得一个机遇,想在史胜男面前露脸恳求,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还断了他的求活路。
他是武将,骨子里本就带了一股子侠气,常常脱手助人不求回报。
我笑着道:“运送甚么,我内心稀有,我雇仆人,你卖力跟着我走就是了。”
等我都讲完了,她感慨道:“你这个甚么‘加盟’,我之前就听你提过,返来后细心想一下,这个形式还挺不错的。”
我道:“疑人不消,用人不疑,我既然说了选你,天然会信你。”
“我向来恩仇清楚,现在,少不得为他求个情,请姐姐给他一个机遇吧。”
一对姐弟,侠骨柔肠,让我感佩万分。
史胜男毫不藏私,听得很当真,时不时提点一两句,指导迷津,让我有豁然开畅之感。
可惜的是,走到半途赶上劫匪,东西被人劫走了,纪昭的父亲当场就死了,别的,另有好几个镖师都受了重伤。
公孙祈淡淡笑道:“男人汉顶天登时,怕甚么寒苦?且此次官家命令,男丁一概放逐,还要当夫役赎罪。白家没成年的男丁,一共是五人,最小的阿谁,本年才三岁。”
本年开年,他们接了一个大单,代价不菲,如果顺顺铛铛将东西送到,能大赚一笔。
我在这时开了口:“提及来倒是巧了,我恰好要出远门,想找一家镖局,明天赶上,倒是缘分,不必再操心了,纪老板,你情愿跟我合作吗?”
转眼进了腊月。
我感慨道:“难怪姐姐家能成为都城首富,听你一席话,不说胜读十年书,但能让我少走很多弯路,比我单独瞎揣摩不晓得强多少倍。”
很快,纪昭就被带了出去,态度不卑不亢。
因为丢了镖码,纪昭的父亲也过世了,大家都感觉纪昭年纪小撑不起场面,有十几位镖师出走了,镖局的名声一落千丈,买卖冷冷僻清。
我也红了眼圈,低声道:“祈公子,但愿你服膺明天的话,一起顺风,安然返来。”
此情此景,正应了那一句话,天下破褴褛烂,总有人缝补缀补。
一向冷静围观的史胜男,皱着眉道:“实在,你情愿出银子,完整能够去名声更好的镖局,请才气高强的镖师护送。”
面前的公孙祈,才二十出头,却能有如许的心肠。
次日,官家终究下了旨意,念在定国公祖祖辈辈为国尽忠的份上,抄没产业,赦免极刑,男丁放逐边陲,当夫役赎罪,女眷贬为布衣,自餬口路。
昔日风景无穷的军中将帅,就此一命归西,死前还认下了统统罪名,一心一意只想为其别人求一条活路。
我们又随便聊了一阵,方才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