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百万如许的家伙，人精普通的人物，天然不会是阿胡拉的忠厚信徒。

康百万微微一怔：“贤婿此话何意？老夫说的皆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

马璘长出了口气，看着康瘦子道：“但是是你把我保举给大萨满，这一点你如何辩白？”

“你晓得我要来，应当晓得我来是为了甚么。我此次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马璘顿下脚步，转头看着康瘦子冷冷隧道，“死瘦子，你是波斯寺的萨满。”

“奇货可居……你图甚么？”马璘看着康百万，“你是粟特人，天生的逐利之民，你刚才也说了，连阿胡拉你也不信，那么你所信奉的，唯有好处。你将琳儿送我，又一心要将我推上帝位，你图甚么？我当了天子，与你又有甚么好处？有利不起早，你多次助我，究竟想要甚么？”

“贤婿，我没有子嗣，统统的东西，都是要留给辰儿的。这一座庄园，亦是辰儿的财产。”

马璘点了点头。

马璘沉默不语。

“老夫所要的，正如贤婿所言，乃是好处。而贤婿当上天子，莫非老夫就没有获益么？老夫不如吕不韦的才调，当不了相邦，可也不是一无是处，替贤婿理理财务亦是能够做到。当贩子，毕竟不如当大臣来得风景。退一步说，即使是贤婿你不让我当大臣，老夫持续当贩子，有了和贤婿这层干系，天然会有大量的商家和老夫合作，能够赚取大量的财帛。不管如何，只要贤婿你当上天子，老夫我都是无益可图的。如许较着的好处，贤婿你不明白么？”

“……单单是为这些么？”马璘沉吟很久，皱眉问道。

马璘怔了一下。

“死瘦子，我是汉人，岂肯与波斯寺那帮狗贼为伍？至于立火祆为国教，更是荒诞至极。你让波斯寺暗中推波助澜，逼我造反，这便是一大罪恶。”

康百万摸了摸胡子笑道：“贤婿脾气中人，老夫信赖这是你的至心话。琳儿跟了你，也是她的福分。你能说出这话，证明老夫也没看错人。不过我的东西必定是都要留给辰儿的。我又没有子嗣……”

“我本来觉得，你早已经逃了的，此次过来不过是试一试运气，没想到你竟然还在这里。死瘦子，莫非你觉得我不敢杀你？”马璘看着老态毕现的瘦子，冷冷隧道。

“贤婿，波斯寺的力量集合在大唐，葱山以西并没有他们的安身之地。葱山以西的波斯寺萨满，便只要老夫一个罢了，老夫的这些部下，严格来讲并不是波斯寺的人。虔诚信奉阿胡拉的人波斯故地有的是，不过却都和波斯寺没有干系。”

庄园的大道两边种着椰枣树，两人走在大道上。康百万指着两边浅笑说道。

“贤婿，你我乃是一家，老夫想让你当天子，又有甚么错处？老夫的心机，你又并非厥后才晓得，当初你还在飒秣建为仆从人时，便晓得老夫助你，纯粹是为了奇货可居。这句话并非是说说罢了，老夫就是想当一次吕不韦，这没甚么好坦白的。波斯寺气力薄弱，如果贤婿你肯借他们的势，现在早就当了天子了，老夫的心愿也已经达成了。”康瘦子面不改色，暖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