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神采一肃，点了点头。

说着微胖男人自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李泌。

李泌皱眉道：“殿下，即使如此，也一定就申明马仁杰要反。他为统兵大将，功绩卓著，此事必要谨慎。他毕竟是马少保之子，世受皇恩，忠臣以后，那里会等闲造反？庭州城外有双圣祠，上面的话臣也记得，‘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以是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现在而后，庶几无愧’，能写出如许的话，已经可见其气度。如许的胸怀，他如何会谋反？”

“马璘欲反，此乃司马昭之心，在碛西已是路人皆知。”赵广连声道，“马璘最为倚重的，便是安西新军，新军将校当中，多有野心勃勃之辈，很多人暗里群情，说……说长安兵少将寡，军器陈腐，只要数千兵马，便可一鼓而下，想要推举马璘更进一步，争夺天下……李相，军中将校唯马璘之命是从，心中只要总督，而无有天子，那等报酬了功名繁华，都想要马璘举兵东进……持此议者最后未几，暗里群情被马璘晓得，马璘只是一笑置之，那等人便更加猖獗，到处鼓吹此事……现在新军将校们聚在一起，便是公开群情此事，马璘身在军中，清楚晓得此事，却从未对麾下士卒禁止过一次……李相。小的觉得此乃大逆不道，马璘心胸不轨，才会对麾下这般听任。小的对大唐忠心耿耿。这才不远万里舍命返来，向李相禀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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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么……晓得了……”那微胖男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神采凝重的李泌，复又看着赵广笑道。“马璘之事，倒也罢了……你说张巡与马璘乃是一党……呵呵，张巡为了大唐殚精竭虑日夜劳累。统统人都看在眼里，你说马璘要谋反便罢，你又扯上张巡，倒是为何？”

李泌紧绷着脸，点了点头。

“观人之术，孤也晓得一些。此人目光闪动，神情畏缩，一看就是贪恐怕死之人，天然不是君子君子。不过孤能看出来，他说的话乃是真的。”

“偃武修文，致君尧舜，方为臣子之道！似马仁杰与张巡这般穷兵黩武，视性命为草芥，只会为先人招祸！本日是我大唐强过别人，就去杀人掠地，砍了好几百万人头，待到来日别人强过我大唐，不利的就是我大唐百姓！——若仅仅为此，孤也不会要撤除张巡，左相，这是孤三日前收到的一封密信，左相无妨好都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