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商玉出世世家，自幼接管杰出的教诲，饱读诗书，腹中斑斓气自华。而她不过一介家奴，为人差遣操纵，为着安身立命，也就只能寒微卑贱地向人摇尾乞怜。

固然如此，他还是收留了她。究其起因，多还是因为她与商玉形貌类似。只是她长着一张同商玉有八／九分相像的脸，恰好行事缩手缩脚，一点也不大气，真让人倒胃口。

走出院外一段间隔，瑞珠忽问他道：“那孩子是你的？”

他一转头便看到她，却不敢信赖。又仔细心细打量一番，才肯定那就是她，本来她当初底子就没分开襄州。

她繁忙的时候，秦放歌则四下打量这屋子。屋内安插陈列都很简朴，却不粗陋，到处可见温馨奇特的用心。

阿瑶道：“是。”

这孩子五官长得好，眉眼鼻子依罕见天子的影子，下巴和嘴却颇似阿瑶，能够想见将来长大后会是多么俊美。

一晃三年畴昔。这三年里，朝中产生了很多大事，戚氏、叶家接踵失势。大将军戚定和在安定南番时决策失误贻误战机，导致边疆三座城池沦陷。被天子一纸圣旨召回削夺兵权。叶如诲则在翰林院充当编修时与人结党营私，私行点窜圣旨被贬斥放逐岭南。官方更有传闻，说是当朝太后因与人通／奸不轨，被天子幽囚禁中。

所谓同人分歧命，她能活着已是极不轻易。

“皇……”见天子眼色，忙改口道，“黄公子。”

阿瑶含笑道：“还成。”

天子皱了皱眉，仿佛不肯提及叶如诲的名字，但毕竟也没说甚么，只道：“那我们就此别过，秦爷路上保重！”说完挥手表示前面的侍从把路让开。

院门吱呀一声翻开，他的影子随之铺进院中，与门口站着的那道身影重合在一起。阿瑶似是受了惊吓，不由今后一退，接着她便站着再没有动。隔着一道门槛，两人四目相视，这一瞬，光阴仿佛呆滞。

不对……昨晚他喝醉了，仿佛拉着她说了甚么混话。这么说，他是吓到她了。

秦放歌将那信揉成一团，待要丢掉时却又愣住，将那团成一团的信重又展开。信已是皱皱巴巴了，如何抹也抹不平，他也懒得计算，细细将信叠好，塞进里衣的夹包里。

看来她过得还算好。

小屋的门轴已经朽了，悄悄一拉就脱开门框。他花了些工夫将门修好，又将屋里屋外清算了一遍。

秦放歌坐在雕栏上，看动手中那页信纸，忍不住出声骂了句脏话：“妈的！”那没知己的臭女人竟就这么走了，留了封不知所谓的信，说甚么两人身份差异不堪相配，他妈的，谁又说过要跟她相配了？

秦放歌哑声，一时竟有种豪杰无用武之地的怅惘，过了好一阵才瞧着她怀里阿谁小人儿道：“你就不筹算奉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