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有话问，叫您顿时畴昔。”

唐连这才松了口气，他最清楚这医馆内的格式，忙将唐初楼引到居中那间配房门前，翻开门请他出来。

唐初楼的目光淡淡扫过十二娘，又转回唐连脸上，问道：“阿连，真是你十二姐杀的人？”

“那就好。”唐连半蹲在她膝前，抬手将她垂落下来的一绺乌发抿上去，谛视看她半晌，道，“这才是我的十二姐。”

在这群本身人当中，她还是会随时丧命，或许，比跟秦放歌在一起时死的更快。

唐初楼微微点头，目光在天井里一转，落在大雨中垂首肃立着的十二娘身上，在她四周的雨地上，或仰或伏，倒着七八个死了的羽林卫。她手中金铃剑斜斜指出去，仍处于随时进犯的状况，雨水打在剑穗系着的金铃上，收回清越铃鸣。

“我没事。”十二娘点头，面上有笑意，倒是潮乎乎的。

“想……”阿芙娇羞地低头，语声更加柔腻，“阿芙好想相爷。”

“是。是我干的，人都是我杀的。”十二娘仰起脸，抢在唐连之前，毫不踌躇将罪恶认了下来。她知唐连来得晚，有些事他不必然清楚，若答的模棱两可必会致相爷不满，与其如许，她还不如就干脆认下来，也免得唐连摆布难堪。

“并没甚么叮咛，只是想问问你是如何措置你十二姐的？”

唐连迎上前躬身行了个礼，低低唤了声：“相爷。”

车后乌泱泱一片人马，均是披甲戴盔的随行羽林卫。

唐连看看十二娘，又看看雨地里那一堆死尸，一时竟不知如何答复。远在廊下的阿芙抢着替他答话道：“相爷，这都是十二姐干的，她同秦放歌的人勾搭，帮着人家对于本身人，还……”

他不由惊奇，心中更认定相爷对阿芙无情，却不好明问阿芙去了那里。

转过甚颇含了几分警告地狠狠地瞪一眼唐连，唐连瞋目反瞪归去，她却又对劲洋洋掉转头，格格笑着与她的相爷手挽动手进了配房。

他面前放着个长长的矮竹桌，桌旁地上燃着只铜炉，炉上一个颀长的银汤瓶，桌上则是一应煮茶的器具。他正以竹夹夹着只越瓷碗在沸水里濯洗，神情安然宁和，并无任何发难的迹象。

两个羽林卫抬着一大木桶热水送来，唐连表示二人将木桶抬去屏风后，低声对她道：“门口都由我的人守着，毫不会放阿芙出去，你洗无缺好睡一觉，相爷那边，我会替你周旋。”

“坐。”唐初楼指指矮榻旁的椅子，表示唐连坐，见他眼神不稳，便道，“你不消东看西看，阿芙被我打收回去处事了。”

他的目光从金铃剑上缓缓收回，微皱起眉，很有些漫不经心肠问唐连道：“这是如何回事？”

唐初楼停下脚步，又看一眼雨中那道纤长的身影，道：“人交给你，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