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他这般说,便也就下了马,内心倒是迷惑,问道:“你安知他们过不了流马栈?”
“记不起?”唐庭瞪眼看她半晌,很有些绝望地摇点头,道,“我可一向记取我的名姓呢!你晓得我本姓甚么?”
“唐庭,你到底想干甚么?”阿瑶这一惊非同小可,深悔本身过分粗心,没能早一点发觉,好将这无耻的东西一剑杀了。
不过他姓谁名何又与她有甚么干系,说不说又能如何?归正她也没兴趣晓得。阿瑶不觉得意地笑了笑,顺手将手边的一根枯枝丢进火堆中,火苗顿时往上一窜,清清楚楚照见劈面唐庭眉间的不满之色。
如此醒醒睡睡,到天麻麻亮时便再也躺不住,劈面的唐庭也已醒来,起家拍拍身上的灰,见她已清算安妥,便道:“走吧!”
马儿既不肯走,阿瑶便无计可施,偏唐庭还在她身后嗤嗤地笑,不由肝火上涌,转头向唐庭喝道:“你下去。”
唐庭手上不断,转眼便将阿瑶捆好,这才将她方才被封住的穴道解开,抱转过来面朝本身,低低嘘了声道:“苦肉计。”
他站起家,牵着枣红马拜别,临去时又转头看她一眼,眼中似有怅色,略站了一站,毕竟还是扭头去了。
只是夜色深沉,唐庭并未看出她面上恼色,带着笑音自顾说道:“既是马儿走不动,十二姐又何必强求,颠簸了大半夜你就不累?不以下来安息一番,归正秦放歌他们今晚也过不了流马栈,我们且安放心心在这林子里睡上半夜,待天明再走也不迟。”
待他下去,阿瑶又挥鞭尝试赶马儿走路,谁知还是无济于事,那马的四蹄好似钉在了本地,死活不肯再往前迈出一步。
不知觉间已到半夜,那枣红马负着两人驰了几百里路没有歇气,早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到一片银杏林时,立住脚不管如何抽打都不肯往前,显已疲惫到了顶点。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
阿瑶道:“仿佛与我并没甚么干系。”
唐庭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中抱了一抱,柔声道:“乖,就这一次,再不会委曲你了……”说是这么说,动手却一点也不含混,也不知从那里摸出个口球来,捏住阿瑶下巴便塞入了她口中。
唐庭在她耳畔轻笑了声,将她更加搂紧了些,道:“不做甚么,十二姐别惊骇。”
正想着便听唐庭道:“那位叶三爷可非平常之辈,这一带的关隘要辖还拦不住他。”
“你……你真是个混蛋!”阿瑶虽是怒骂,态度却已较着软了下来,并不似方才那般倔强,明显是有所顾忌。
阿瑶望着火堆出了会神,解下身上披风铺在地上也自躺倒,荒漠地里,谁又真敢就睡着了,不过便是想舒舒筋骨养养神罢了,警悟之心是半分也少不得,稍许的动静便会从含混状况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