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娘咳了一声,避开他刀子般凌厉的目光,低喘了几口气,苦笑道:“早就晓得躲不过。呵呵,是我自作孽,本日死期既到,我无话可说,烦劳你给我个痛快!”
便是如此,她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喉中有腥咸的液体涌出,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她抬袖抹抹,看都来不及看一眼便趔趄着往前冲。
她的生命力有多强大,当初蒙受伏击,受了那样的重创,都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现现在却接受不起不到一刻的呛溺?
她本能地挣扎抵挡,两手在水里徒劳地乱抓,却只抓到她本身像水藻般漂泊在水面上的黑发。毕竟无济于事,垂垂她的手脚便不再动,水面上咕噜噜冒出一串又一串水泡。
“不信。”秦放歌顿了下,判定点头。
“那你信么?”
十二娘有不好的预感,公然,不待她转转意义,头皮便是一阵奇痛。秦放歌扯着她披垂下来的头发连拉带拽直拖回到板屋前蓄水的大水缸处,便往水里按。冰冷的水猝不及防灌入十二娘口鼻当中,胸口憋闷得像是要炸了。就在她感觉本身将近死了的阿谁刹时,秦放歌又把她拉了出来。
他俯下身试她鼻息,就这么等闲死了?
然罢了容不得她再不甘了,巨蟒伸开大口,令人恶心的腥晦臭气顷刻从它口中四散满盈。
向晚时分,恰是蚊虫残虐之际,恰好她又在潮湿的林荫处。耳旁尽是嗡嗡嗡的蚊鸣声,头脸手颈,凡是j□j的部位就逃不过蚊虫的叮咬。十二娘现在才晓得那种奇痒痛麻却又有力抓挠纾解的滋味——真不如死了的好。
秦放歌两手交叠着用力按她腹部。
秦放歌冷嘲笑了,起家将她拖至院外的篱笆墙边,取出早已筹办好的绳索将她绑在栅栏上。
那是单家独户的一栋小茅舍。
秦放歌冷冷看着她,眼里不见一丝波澜:“想起来没有?”
可她不是商玉。
至于他要如何折磨她,那也只能悉听尊便,谁叫她欠他?
她有力自救,只能眼睁睁看那血盆大口逼面而来。
“嘶嘶嘶”仿佛毒蛇吐蕊,由远及近从左边快速地向她靠近。
“不晓得?”秦放歌眯了下眼,悄悄笑了,但话语里却有一股子叫人不寒而栗的狠意,“你会晓得的,小十二,我会让你想起来。”
她应力从嘴里喷出好几股水来,稍后她低咳了声,渐渐醒转过来。只是眼神板滞,木然地望着天空好一阵眸子子才会转动,视野缓缓飘移下来,落在秦放歌脸上。
万籁俱寂。
她心中大震,蓦地转过生硬的脖颈,黑暗里有幽蓝两点亮光,彷如鬼火普通朝她飘来。她涣散的目光顿时一凝,已看出那是一条青皮巨蟒。趁着暗夜,那孽畜毫无顾虑地朝她扑来,明显已将她当作彻夜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