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藏得东西倒是多,外套里子上一排扣带,系的满是寸把长的柳叶飞刀,腰里塞了一卷牛筋绳,又有个锦袋里装了很多说不着名头的玩意,几个圆圆的球混在此中,却与那日他堵住她嘴的口球普通模样。
“不如何,只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阿瑶冷冷道,抬腿在唐庭膝弯里便是一脚,把他踹跪在地。
阿瑶再听不下去,拿过口球便塞到了他口中,如此才算平静。
“相爷叮咛……”阿瑶扬起唇角讽刺地一笑,“也是,你我都身不由己,却也怪不得你,只是我内心……总也咽不下这口气,却要烦劳十四弟包涵一二了。”
唐庭干干咳了声,道:“十二姐,你待我如许就不怕相爷惩戒。”
阿瑶哼了声,抓住他背心往上一提,拎着纵出窗外。
“你固然试一试!”阿瑶嘲笑。
一出得窗外,阿瑶便丢手将唐庭扔下,逼着他通过房后竹林,一向走到外墙跟前,拎起他后领越墙而出。
卓青道:“晓得您是怀旧的人,哪儿又敢变?”
“十二姐到底想如何?”
風芦庄在白城两百多里地外的九岭四周。
“若论起狠心,又有谁比得过十四弟?莫非不是你差点害我被戳成筛子?莫非不是你害我几近被人淫辱?”阿瑶咬着银牙,一字字道。
“你常日带着的那些东西。”
“我常日带着的东西很多,不知十二姐说的是哪件?”
唐庭只得服从有气有力往前,直走到后窗火线止住脚步,道:“十二姐,再走就要撞墙了。”
“你……”唐庭跪在地上,背心又被阿瑶的剑抵着,自是不敢动分毫,只得软下口气,“十二姐,有话好说……”
庄子是卓青的财产,叶如诲明显是这里的常客,庄中高低都认得,皆称他为三公子,那态度语气倒比对卓青这个庄主还要恭敬三分。
“甚么?”唐庭茫然看她,月色恰好,往她身上披了一层淡银,清丽容色竟有纯洁光辉。
离着庄子二三里外有一处水塘,阿瑶在水塘边上停下,又一脚将唐庭踹倒在地,向他伸手:“拿来!”
叶如诲在前院中站住,四下里环顾一番,笑道:“这庄子还是本来的模样,一些儿也未变。”
剑锋抵在唐庭颈间,森森寒意直彻骨髓,他却不偏不信这个邪,硬要往前,脚底下只微微一动,便觉颈上一痛,有*辣的血流下。
阿瑶只冷冷看着他,道:“转过身去!”
阿瑶放下梳篦,“噗”一口吹灭灯烛,倒身躺下。
窗缝间有风透入,吹得床前薄纱帐簌簌地抖,一丝极纤细的苦清气无声无息潜入帐间。那是槟榔特有的气味,她蓦地展开眼,软剑如蛇般游弋而出,分毫无差指定在床前那争光影的咽喉中。
“别动!”阿瑶低喝,“不然,便叫你血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