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有力地看着他。若说先前她还感觉本身是一只破笼而出的鸟儿，今后能够如风普通自在，现在她便如那风趣好笑的跳梁小丑无二。一腔心机终难付，她如何能想当然地将本身的设法加在别人头上？阿连不是小孩儿了，他现在已是顶天登时的男人，有本身的设法和办事原则，又怎会到处听她指派？

阿瑶木着脸点头，心头却似做了负苦衷般嘭嘭乱跳，耳根后也烫的短长。

她有几分悔怨，又有几分愤恨，也不知是在恨本身还是在恨唐连，亦或是在恨那小我，阿谁高高在上，始终俯视着她的人。

秦放歌踌躇了下，点头道：“没甚么事。”

阿瑶翻开车门帘，便见两道黑影腾空举剑朝秦放歌刺下。

阿瑶一手紧按住腰间剑柄，跳下车去。她一面警戒地四下张望，一面留意两处激斗的人群，正深思要不要上前助他们一臂之力，袖子却忽被人悄悄一扯。她一惊，便听有人近乎私语般的轻唤：“十二姐。”

阿瑶抬头看着他笑笑，道：“是么？”

秦放歌一时也想不透那人的心机，迷昏他到底想干甚么？

她心头只觉凄然，背回身不看他，语声柔缓下来：“是我强求你了！”

唐连又岂能听不出她这句话中的绝望来，却还是点头承认了：“十二姐，等岳州事了以后吧！眼下不能，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弃相爷不顾。”

阿瑶虽想得通彻，却还是禁不住恼，含泪冲他吼道：“我不晓得，你不要问我。”

“是，是我情愿的。相爷为国事劳累烦忧，我身为他门下附属，自当为他分忧解难才是。男儿家不当为国度天下为重么？我虽力薄，总也算出得一份力不是？十二姐你……你是女子，恐是不大明白的。”

“如何了？是出甚么事了？”阿瑶内心虽翻滚得短长，面上倒是平静。

阿瑶紧闭双唇，那些话她本来不想说，却还是忍不住失口提了两句。

她面上由不住微微发白，袖中两手不自发下紧紧攥成了拳。

“阿连……”阿瑶喃喃又唤一声，泪水便跟着滑落下来。她捂着脸蹲下去，先前满怀的期盼跟高兴化成庞大的失落，其间的酸涩苦痛唯有她本身清楚。

正深思间，忽见边厢秦放歌的房门翻开。也不知是不是还没睡醒，跨过门槛时他竟差一点跌倒。

驰驱了一整日，大师都有些怠倦，就着随身带的干粮简朴地吃了顿晚餐后，便各自安息。秦放歌同几个侍从围在火堆边，或卧或躺，未几时便有鼾声响起。阿瑶则在卸下鞍马的车上歇息。秋意渐浓，便是在有掩蔽的马车里也能感到内里冷浸浸的寒气。

阿瑶拢拢衣领，将身上搭着的薄被裹紧。一旁放着秦放歌方才硬扔出去的厚绒大氅。她稍稍朝别的一边挪了挪，下认识里并不想挨着与秦放歌有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