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口鼻里不住涌出鲜血，喉咙里嗬嗬作响，面上却有笑意显出，但是衬着满脸的血痕，看着多少有些诡异，道：“相爷……相……爷……”“爷”字出口，便再没了声，紧握住唐初楼的那只手也渐渐软了下去。

唐庭抬开端恨恨道：“就算我杀不了你，你觉得你又能逃得过这一劫？”

既然这是真唐庭，那之前的阿谁呢？

待到世人反应过来，秦放歌与唐庭已到了大殿廊庑外的石阶之下。幸亏夙玉早在前面那座菩提殿以后安插了守兵。众兵士见势不对，立即操起兵器一涌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

“说不清楚，只怕有千把来人。”

“十二姐，你怎还在这里？快跟我走！”唐连一面说一面拉住阿瑶手臂将她拽了起来，径直往殿门外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假扮你的人……是谁？”阿瑶说着话，就由不住颤栗。虽从刚才唐初楼与徐云廷的说话中大抵能猜出那人的身份，但在没有确认之前，她还是不敢信赖。

岳朗眼尖，认出那是他安设在宏光寺核心候命的一名参军。内心直觉不妙，忙问：“何事？”

他是谁？又是在甚么时候假扮的唐庭……

统统皆在瞬息之间。

唐初楼便也就由她抓着。

泛香道：“相爷的意义是……？”

阿瑶想起这些便觉头痛欲裂，若不是碍于唐初楼在场，她真想立即把唐庭摇醒逼问一番。

唐初楼怔了怔，道：“朝堂上纷争自古惨烈，翻覆之间不免死伤，我并未有任何对不住徐家的处所，要怪也只能怪徐家运气不好。”

那参军满面急色，禀道：“将军，大事不妙，寺外俄然来了大队镇北王的人马，跟我们的人干起来了。”

唐初楼道：“再撑半晌。”

阿瑶眼望着那边，内心百味陈杂。存亡不过一瞬之事，阿芙必然想不到她会如此等闲的死去。都说性命由天定，那么她呢？她运气的闭幕点又在那边？

“徐家？”

这刻的工夫，岳朗与夙玉已赶了过来。二人正待上前与之短兵相接，苦斗一场，却忽听菩提殿前有阵阵喊杀声传来。跟着喊杀声，就见一军士从大殿侧门直奔而上。

他既不答话，唐初楼便知本身的猜想多错不了，又道：“羽林卫存亡没翻出你来，没想到你竟被人弄到了他身边。”

“不是，你胡说。他承诺我要为徐家昭雪。”

唐庭蓦地刹住话，但因情感过于冲动，神采微微涨红，喘个不止。

徐云廷没应，捂着胸口只是咳嗽。

夙玉道：“多说无益，先叫你的人死守住这里，我马上去禀报相爷。”一头说一头回身快步朝文殊殿走。

唐初楼倒是久久无声，悄悄朝殿外看了半晌，才道：“你说他们有千把来人？依我看，恐怕还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