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诲越想越觉气闷,偏又不好说出来。
“是。”叶如诲虽早推测沈平是这么个结局,却还是由不住一惊,心道唐初楼公然心狠手辣。
天子神采发青,忽地将手边一只茶碗扔到地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转圈,一边咬牙骂道:“老匹夫--这个时候还霸着她……”
“出行入坐……”天子面色垂垂丢脸,“她一向同唐初楼在一起?住也在一起?”
杜汶非常想不通,只是圣心难测,他又如何能猜获得天子的心机?见天子偶然再谈此事,便只好闭嘴不言。
“是,之前他们同坐一辆马车,现下又同住一顶帐篷,卑职实在是找不到机遇。”杜汶道。
天子此言自是极合叶如诲情意,既是补缺,当然是用他叶家的人最好,忙替褚成化谢过了。转头出去与褚成化交代此事,又命卓青也留下为褚成化身边副尉助他,说是帮助,实则也是天子的意义,徐云廷身故一事尚还瞒着卓青,现在已着人将遗骨归还郴州,现在尚还在路上。
天子道:“也好,朕方才已修书一封与叶老将军,便劳爱卿一并着人送去域北,你看可好?”说着回身,将桌上那张已晾干的手札收起折好入封,转手交予叶如诲。
天子叹了口气,又道:“届时只怕还需叶老将军出马,只是老将军恪守域北,一定肯挥军南下。”
天子谛视看向他,正容道:“叶将军请说。”
“说--”天子略收了情感,走回座前整了整衣袍端然端坐。
“好倒是好,只是皇上这里……”叶如诲很有些踌躇,“臣怕从人太少,有甚么闪失。”
天子沉吟道:“叶将军所言极是,朕也如此想,但为防万一,还是需到燕水湾一探究竟。朕看便由朕带少部分兵力去燕水湾,其他人等便随叶将军急行去洛邑布网如何?”
天子好久没说话,面上喜色却渐褪了些许,怔怔出了会神,才缓缓道:“还不到阿谁时候。”
叶如诲心说,你倒还晓得这些,我道你一点也不着慌呢!
叶如诲道:“臣觉得唐初楼眼下虽在燕水湾,只怕下一步还是要往洛邑去的,现在如此不过是为了利诱我们,不若直接赶去洛邑守着,等他前来自投坎阱。”
“有甚么可骇,之前不都是朕一小我么?”天子笑道,“现下又有江天成、杜汶他们在摆布,将军无需担忧。”
杜汶回声退出,叶如诲本就等在内里,传话倒是便利,杜汶便将天子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与他。
雪停以后,叶如诲连续派人出城探查搜索,却都未传回任何干于唐初楼的动静来。看似天衣无缝的局,却本来这般不堪一击。天子毕竟年青,有些定夺实在草率的很,这才令唐初楼有机可乘。原觉得沈平那边能抵挡得住,谁知唐初楼竟暗中使诈把人掳走,如此一来,城门自是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