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成无法地拍拍脑门，应了声是待要走人，却听天子又道：“记得叫人送个火盆过来。”

阿瑶怔怔由他抱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方才她清楚看到天子是一脸怒容的，如何却没比及他的雷霆大怒，倒候来了缠绵密意。想到他的话，却又由不住苦笑，若不是他将唐初楼下狱逼她，她又如何能够返来？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节骨眼上，秦放歌竟然会假他之名擅自去见阿瑶。到底是为着甚么事呢？天子比任何人都想晓得。他晓得她曾在秦放歌身边呆过一阵，故而对两人间的干系也起过疑。只是秦放歌此人并不是贪花好色的人，加上从步德镇到岳州这一起也只见他二人客客气气，并未有过甚么越礼之处，他便没再往这方面想过。

阿瑶总觉着天子有些古怪，却也不好违逆他，将酒斟满，垂眸想了想，却道：“皇上今晚真不归去么？”

得，这还不如不劝。华成由不住叹口气，便听天子道：“华成，你还在内里鬼鬼祟祟地做甚么？还不去着人筹办晚膳！”

天子笑道：“真不归去。”

“有甚么不好？你说……”天子凑到她面前，语声垂垂低下去，“就这么想朕归去？你就这么讨厌朕，不想跟朕在一起？”

方喊了两个字，便听天子在内里不耐烦隧道：“聒噪，今早晨朕就在这里，不归去！”

她便只要不说，只睁着一双妙目看他。

“你到底如何了？”阿瑶终究逮着机遇开口说话，却仿佛只会问这一句。

好久，她俄然感遭到脸上一凉，像是有水滴落在脸上。

天子出了口长气，将连日来积存的疲累和郁卒吐尽，闭上双眼抱紧她，喃喃道：“十二姐，你到底还是返来了。”

她把脸贴在天子宽广暖和的胸膛上，耳听得那年青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刹时竟生出了那么几分不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