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胆小,幸而皇上顾怀旧情,不然你这颗项上人头还真能保得住?”叶如诲嗤道,“一个女人罢了,你就那么放不下?竟然……的确不要命了!”
叶如诲叹道:“你如许想为兄也就放心了。分开京师以后,你不如就先回梧州,等这事过了,皇上气消了,说不准甚么时候就又召你返来呢!”
自秦放歌入狱后,他的宅邸就被封了。现在天子既不允他再留在京师,想来也不会将宅邸还给他。叶如诲只要先将人带到自个的住处。他的任职圣旨还没下来,官邸也还没下落,现在临时安设在叶家老宅的抱鹤轩内。
他也知此事必瞒不过天子去,幸亏秦放歌过两日便会分开,只是这话不如何好开口对他说。
秦放歌恍然大悟,内心一松,笑道:“本来如此,这有甚么,不就是被贬为庶人么?恰好,那劳什子的副统领我早就不想干了。”
他原没希冀着谁能救他出去,不想叶如诲竟在这当口来了,一时便有些冲动,双唇颤抖,竟不知要说些甚么。
秦放歌依言重又入坐。
秦放歌自打进了天牢便没想着能出去,叶家既然把他交了出去,想来远在域北的叶如诲也不会有贰言。而他在朝中除了叶家可倚靠外,并没有甚么朋友,叶家现在既没法出头,又能有谁能够救他?除非——是天子本人大发慈悲赦免他。
入狱这好久以来,天子并未亲身来狱中提审他,倒是杜汶受命来过两次。杜汶对他还算客气,并没有对施以他酷刑之类的手腕,只就当日之事问了些话。实在大师都心知肚明,又何必问那些废话?他也懒得理睬,总之是一问三不知。杜汶也拿他没法,来了两次干脆不来了。
叶如诲叹口气,倒是甚么也没说,闷头又灌下两盅酒去。
秦放歌在梧州被擒,以后敏捷被送进京师,下了天牢。这变故打乱了叶如诲本来的打算,但天子却从中窥到了契机,将计就计,直接省去了本来打算里的某些步调,将全部打算的时候提早了一年。他之以是能毫发无损从牢里出来,得归功于小天子的机灵应变。
叶如轩是个怕事的,不然当日也不会将他交出去。秦放歌想,天子那般聪明的人,只怕是已晓得了他与阿瑶的那些事,内心只怕恨毒了他。只是顾念着岳州拯救之情,才没对他痛下杀手,但毕竟内心有个疙瘩,又岂会就此放过他?想到这些,秦放歌由不住绝望,心想他这辈子约莫是要老死在牢里了。
秦放歌道:“回不返来都无所谓,三哥,你也晓得我是甚么人……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我岂会为了这等事怪你?你也别感觉对不住我,好歹我另有一条命在,又怕甚么?”
秦放歌没想到他这辈子竟然还能活着走出天牢。算来这是他第二次进天牢了,第一次是在两年前,他被唐连用计在梧州拿住,幕后主令人是唐初楼,阿瑶则是虎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