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道长俄然用一种难以置信又像是好笑到笑不出来的神情看着我，然后扬着眉道：“瞎子都看得出来，巫瑞如果能死在你身边，哪怕死时身败名裂，恐怕都要笑得不成人样。你说他在你身边最难放心？难放心甚么，难放心你会不会哪一日像煮熟的鸭子长翅膀飞了？”他这句话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还牵涉到巫瑞存亡做打趣话，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欢畅。

这个难堪的时候，不管是凤先生，还是巫瑞，我都不大想见。

“那巫瑞岂不是……”我已经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了。

孟浪！胡涂！荒唐！色迷心窍！

“你喜好他，他也喜好你，你还想问甚么？”杜道长安静的丢下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噎得我无话可说。我不成置信的看着他安静非常的面庞，试图辩驳的话语在舌尖不断打转，却如何也冒不出来，杜道长侧过甚看了看我，微微一皱眉道，“你连亲都亲过了，如何还感觉我说的过分大胆了？”

倒算不上是甚么战略，只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巫瑞的唇有点凉，但并不干，他方才喝过茶，唇间像是还垂死着花茶的暗香与微苦，我不敢再往里探，只感觉脸像烧起来普通烫，便很快直起家来看了看四周。同时我又有些犹疑，以巫瑞的武功修为如何会到现在还未曾醒来，便不由伸手将他推醒了过来。

我咬牙切齿的暗骂本身，却又难以矜持的感遭到甜美与可惜，但是却不好叫巫瑞晓得，便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道：“你……回房里睡吧，在这里歇息也不大舒畅。”他这时完完整全的展开眼睛了，乌黑的眸子如同鹰隼的眼睛，凌厉而伤害的看着我。

“在我身边放心？”我摇点头自嘲道，“他在我身边，恐怕最难放心。”

杜道长并不是一个爱好管闲事的人，也不如凤先生那般忘我体贴，当然也不如巫瑞那般会撩动我心机莫名。但是，却可谓是现在倾诉的最好人选，他聪明而明智，聪明且刻毒，更首要的是，他修道，却非那些忘情忘念的事理，远远比世俗之人更看得清本身所思所想，所欲所求，是以也不受尘凡情苦。

谈笑自是谈笑，不必做真，倒是白易当真为我们几人沏了茶，这总算叫清闲子老前辈温馨下来了。杜道长笑过以后便又坐归去闭目养神，非常温馨，他待这些事是出了名的嫌费事，天然不肯意理睬。

杜道长摇了点头道：“他倒的确睡着，那茶里有宁神花，他驰驱劳累一起，又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你三日，撑到现在已是极限，再说你在他身边，他才会那般放心的睡下。不过，就以你以后的模样，他即便不晓得，恐怕猜也要猜出来了。”

有那么一刻，我俄然想问他，那一日的雨夜里被我一掌打伤是甚么滋味，他可曾怒过，可曾怨过，可曾……有那么一丝丝恨过我。而这十年来的每一个日夜，每一个时候，贰内心所想的又都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