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眯着眼,一动不动地蹲在桌上。
前面的话太轻了,谢冬清没有听清楚。
她模糊看到了一双脚,穿戴皮鞋的脚。
火线的病人也围了过来,谢冬清刹住脚,电击棒在她手中滋滋冒着紫色的光。
还是没有答复。
值班室门口四周传来纤细的动静,仿佛是谁在悄悄走动。
她渐渐走出值班室。
老头说:“顿时就要开会了,小女人,你也留下来听听吧。”
谢冬清心道:奇特,李大夫呢?
谢冬清大呼一声,身材紧紧贴着墙。
全部走廊已经乱了起来,大师各自做各自的,有的蹲在地上目光板滞,有的鬼哭狼嚎在地上打滚,有的时不时爆出一长串大笑。
她拉下门外的拉杆,值班室的门缓缓封闭。
老头狠恶颤栗起来。
猫喵呜一声,轻巧地跃上排风口,电扇仍然迟缓地转动。谢冬清吓了一跳:“你别动,电扇在转,谨慎伤到你。”
“对,我是大夫。我是这里的大夫,将来的主宰。”
谢冬清盯着他,缓缓拿过桌子上的小行李箱,说道:“我……我要回旅店去了,再见,明天见。”
一楼阴冷潮湿,光芒暗淡,谢冬清渐渐环顾着四周,喊道:“李大夫,李大夫你在吗?”
阿谁老头笑呵呵道:“没有呀,它长甚么模样?”
病房门中间的电动开关收回暗红色的光。
他说道:“跟紧我,遇人打人,遇鬼打鬼,甚么都不要怕!”
坑位是半封闭式的,有两间。挡板粉饰住了视野,内里的那扇厕所门开着,紧挨着门口的折扇厕所门紧闭着,水龙头滴着水,滴答滴答。
谢冬清道:“梅阁,你们……莫非另有构造?”
没有人答复。
走廊黑洞洞的,只要走廊绝顶的值班室因为开着门,另有亮光。
但是光芒所到之处,甚么都没有。她皱了皱眉,分开厕所,渐渐走到了值班室门口。
“我……你有见我放在这里的手机吗?”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谢冬清身后扑来,狠狠咬在她肩膀上,一边抓着她的头发撕扯,一边哭骂着:“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我的儿子!挨千刀的拐卖犯!你还我儿子!”
他的声音颤栗着,翻着白眼瘫软在地上,口吐白沫。
“甚么人?出来。”
“李……李大夫呢?你让她来听。”谢冬清贴着墙边,缓缓朝门口挪去。
那男孩子冲她甜甜一笑,双手却扭曲着,扯开兔子的肚子,将头埋进血红色的棉花里,嘻嘻笑了起来:“爸爸打了妈妈,妈妈的嘴是红色的,爸爸杀了妈妈,妈妈的肚子也是红色的……爸爸把浩浩的头按进妈妈的肚子,就像如许,好暖和。浩浩回到了妈妈肚子里,浩浩是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