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锁挠挠头,憨憨一笑道,“奴婢娘怀奴婢的时候,能吃能睡,觉得是个儿子,就起了个贱名铜锁,为着好赡养。”
姚氏却明显只对付着送来一个婆子,和四个丫头。
“奴婢铜锁,见过女人。”
小翠踌躇了一下,叩首道,“奴婢粗笨,但之前在外灶间偶尔帮岑妈妈做饭。”
那婆子姓王,传闻是府里的白叟了,一张长脸上皱纹沟豁,两只眼睛却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不是个诚恳的。
明天顾锦珠发作了一回,厨房倒不敢再怠慢了,晚餐丰富了很多。
顾锦珠便晓得她们母女被姚氏打压,大抵没甚么好东西,便替她簪了几朵头花,拿那玉佩挽在她腰间压裙角,这才像是一个国公府女人的模样。
顾锦珠脸上不动声色,眼底神采却暗淡不明,姚氏倒打得好算盘,如许明目张胆往她这边插手,是笃定她不敢回绝吗?
她看起来已有十七八岁的模样,身形细弱高大,走起路来就像座挪动的小山似的,开口说话也是嗡声嗡气,声如洪钟。
那丫头笑得眉眼弯弯,眼底眉梢却带着一股傲岸,满口“夫人夫人”的,也不在乎顾锦珠的神采。
岑妈妈是大厨房的婆子,这丫头看来会些厨艺,顾锦珠点了点头。
顾锦珠也微抿了抿唇,眼里带了一丝笑意道,“虽说是好赡养,但女人家,起这么个名毕竟不像话,前人有云,力拔垂杨柳,我看你力量不小,倒不如叫杨柳吧,听着也清秀些。”
小翠微垂着头,脸上现出一丝鲜明,“奴婢粗笨,之前是灶下的烧火丫头,甚么都不会……”
顾芷月抚着玉佩爱不释手,规端方矩的冲锦珠福了福身,轻声道,“感谢大姐姐。”眼圈却有些发红了。
第二个上前的是个穿粉衣的丫头,面孔清秀,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着,显得非常机警,冲顾锦珠施了一礼道,“奴婢七巧,见过女人。”
王嬷嬷领着四个丫头规端方矩的站着,顾锦珠淡淡扫了一眼,抿了口茶道,“都说说,叫甚么名字,善于做甚么。”
房里只留下芸香服侍,她奉侍着锦珠把衣服脱下,暴露少女纤细姣白的身材,细柔的腰肢,胸口已微微起伏,就像是含苞的花骨朵,让人看得心跳不已。
送给顾玉容的是一对玉白珍珠串,颗颗圆润洁白的珍珠别在六岁小女人的双髻上,比艳俗的花朵更显敬爱,顾玉容欢乐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走的时候便干脆戴着这对珍珠串。
用过饭,顾锦珠叮咛小厨房烧了热水,筹办沐浴。
七巧昂首看过来,脸上有些不甘心,还想说甚么,王嬷嬷冲她悄悄使了个眼色,她才不甘不肯的退下。
锦珠一人送了些金饰,又分外的送了顾芷月一件青玉笼月佩,她已十多岁了,有了大女人的模样,身上的衣裙却同赵姨娘一样,穿得素净,头上更是一点簪花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