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着用完膳，十三爷辞职。我还是坐于凳上未动，胤禛拉着我手，拖我起家，走到榻旁坐下。高无庸捧茶出去，服侍胤禛漱口。胤禛用完后，顺手将还剩半盏的茶递给我，我漱完口，高无庸低头悄悄退下。

他笑看看我，再笑看看十三爷，叹道：“终究能一块用膳了。”

两人相互靠着对方，悄悄而坐。帘外高无庸回道：“皇上，何太医已经传到，正在西暖阁候着。”

他重重叹口气道：“我梦里觉得我搂着你是做梦。”他的臂膀俄然减轻了力道，搂得我几近喘不过气来，“统统都畴昔了，十三弟和你都在我身边！”

她怔怔发了好一会呆，神采窜改无端，忽地跪下抱着我腿低低哭起来。我忙跪倒，抱着她在耳边说：“你有甚么委曲就奉告我。”

我上前存候时，胤禛和十三爷正在净手，菊韵端着水盆，高无庸在帮胤禛挽袖子，他表示高无庸退下，带着丝笑看着我。我轻抿了下嘴角，上前帮他挽起衣袖，又奉侍着他擦脸洗手。我这厢忙完后，十三爷也已洗好。

待到他下朝时，我手中的唐诗已粗粗翻完一半。我立在西暖阁内，从窗户内看畴昔，八爷、十三爷、张庭玉随在胤禛身掉队了大殿。七年未见八阿哥，乍一见，心中滋味难述。

我笑道：“倒也没那么弱，我本身并无不适的感受。”

他愣了下，起家笑骂道：“真是会磨人！”说完回身而去。他刚出去，婢女进门向我存候，点亮了灯。

我忙道：“在这里。”

他忙翻身坐起，“你必定饿慌了。”

“李谙达呢？”

他叹道：“自打见到我，就一向如此，一点礼数都不缺，恭敬实足。”我心中难受，阿谁嘻笑不羁的十三阿哥再也回不来了吗？胤禛揽我靠在他肩头道：“我要其别人都尊我、敬我、乃至怕我，可唯独不要他。我只但愿做他的四哥，不是皇上，不是朕。”

他沉吟了下道：“从脉象看，是陈年旧疾，到现在已有积重难返之势。”屏风后轻微的几声响动。

说着两人已经出了帘子，我不再多话，跟在他身后，进了我的屋子。胤禛走到屏风后道：“朕就在这里听着，你去传他出去。”高无庸先给他搬了椅子奉侍他坐好，才回身仓促出去。

玉檀低语恳求道：“好姐姐，你就让我留下吧，我给姐姐做个伴。”

“还在之前的院子里住着？”

他微沉吟下，柔声说：“好。”我踌躇了下又道：“我还想见我姐姐。”

高无庸领着何太医出去，碍于胤禛坐于屏风后，迟疑着不敢拿凳子，我起家欠了欠身子道：“太医请坐。”高无庸这才取了凳子放在榻旁。

十三爷微浅笑着道：“多谢皇兄恩情。”我眉头微蹙地看着十三爷。他却恍若未觉，说完后就低头恭坐着。